第五章 易子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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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易子祸5

 

“是啊!父亲,瑶儿重要,爹爹也万万不能涉险”柳嘉怡也泪如泉涌的说道。

蒋生挺身而出,慨然道:“岳父乃全府的顶梁柱,万万不可涉险!小婿愿领精壮家丁前往,定把那悬阳灵草和灵露带回”

柳父摇头道:“你一介文士,手无缚鸡之力,如何闯得了龙潭虎穴?还是好生守护嘉怡瑶儿才是根本。”

又温言宽解柳母:“夫人放宽心,我这身功夫你还不放心?再选些得力好手便是。如若交给旁人,再耽搁了瑶儿病情,你我岂能安心?”

柳母心如乱麻,左右为难。

柳父见状心疼不己,执起她的手沉声道:“夫人放宽心,为夫定当全须全尾的回来。瑶儿病情危急,我这就去找些本领高强之人,明日就出发!”

说罢轻声缓步行至榻前,眼中满是心疼慈爱,凝视柳书瑶,语声轻小却坚定如磐石:“瑶儿,外祖定为你寻回那救命的灵药。”言毕,又替她掖了掖被角,随即像风似的转身离去了。

令淑随即接道:“夫人,小姐,那岳痂山距水岳城尚有二百余里。悬阳灵草花粉,最忌脱离灵草本体过久。依奴婢愚见,不如携书瑶小姐同往,待伯爷进山后,我等就在出山口处相候。伯爷灵药一到手,即刻便能救治书瑶小姐。”

柳嘉怡颔首:“如此也好。”转而又询柳母之意,“母亲以为如何?”

柳母微露忧色:“瑶儿如今的身子骨,可禁得起这般舟车劳顿?况且我水岳城依山傍水,那流寇山匪更是时有所闻……”

令淑略一思忖,又道:“夫人思虑的事。不去咱们多唤些府中的健壮家丁,再额外招募些精壮好手,另外也寻几十名镖局趟子手。到时打出咱伯府的金字旗号,料那些贼子也不敢妄动。”稍顿,继续道:“至于小小姐,现有府中车驾之外,再添置几辆宽敞些的马车,一应日常所需及药材悉数倍齐,再有奴婢日日请脉施针,定保小小姐能安然无恙的撑到灵药归来之时。”

先前一首沉默的蒋生,此时开口道:“此言在理!寻访镖局、召集人手之事,便交由小婿去办,定能护得众人周全。”

闻听此言,柳母与柳嘉怡心下稍宽。

柳母又看向女儿,殷殷嘱咐道:“怡儿,如今有了救瑶儿的法子,你也该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柳嘉怡脸上颓唐之色退去半分,恭敬应道:“女儿知道了。”

一旁的玉兰见状,悄声退出,自去吩咐厨房另备些饭食来。

柳母目光转温和,望向令淑与春桃:“令淑,此番真是多亏了你。看看你这般憔悴模样,也快些去歇息吧,需将精神养足了才好。咱们明日还要随伯爷一同动身。”

对面的令淑欠身称是,她的确也是疲累至极,几日都不曾合眼了。

柳母又对春桃吩咐道:“你与玉兰稍后也轮番歇息吧,莫待瑶儿好了,这一屋子的人反倒都倒了。”

春桃亦敛衽应是。

柳母最后对蒋生与柳嘉怡道:“镖局之事既有女婿操持,老身便安心了。我实放心不下你们父亲,待替他稍整行囊,便去料理车马、药材等一应所需之物,断不能误了明日的行程。”待得二人应声,方移步出了屋子。

柳母走后,柳嘉怡复又坐回床头,幽幽一叹。蒋生行至她身侧,关切道:“娘子且宽心,岳父大人定能带回救瑶儿的灵药。”

柳嘉怡依旧愁眉不展,低语道:“哎……我可怜的瑶儿啊……”

蒋生亦随之轻叹一声:“哎……娘子莫再忧思过甚了。为夫先去安顿一下澈儿与恒儿,明日之事,叫他们在府中留守便是。”

柳嘉怡默默点头。

蒋生见状,又是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也出屋去了。

次日午时,水岳城郊外

柳伯爷己点齐了三十余位壮健好手。皆是身材魁梧,肌肉壮硕的练家子,另有数位惯于在山间采药为生的药农。众人各跨骏马,鞍佩利刃药篓,各种掘石攀岩之具一应俱全。

柳母这一路,也集结了十数名精悍家丁,并且有西五十位镖师打扮的好手随护。蒋生端坐马上,身旁立着三位镖头模样的首领人物。五架马车被众人严密护在当中。首列一架西匹马同拉的宽敞马车内,小书瑶正卧于锦塌之中,柳嘉怡母女、春桃母女、柳母的一名贴身嬷嬷、玉兰以及那提过食盒的小丫鬟丝雨俱在车内。其后两驾稍小但亦平稳结实的马车并列而行,最后压阵的是两架载满辎重、由双马牵拉的大平板车。

柳伯爷领着一魁伟黝黑、五官端正的汉子策马行至柳母车窗前。柳伯爷目光扫过车窗内众人,沉声道:“夫人!我等先行一步。你等就随众人缓缓而行,抵达岳痂山脚后,我会留墨风在那里接应候命。你们便在山下静候佳音就成。”

柳母看向那名唤秦墨风的汉子,颔首道:“有劳墨风壮士了。”

秦墨风抱拳当胸,笑容憨厚质朴:“夫人折煞小的了,唤俺小秦便是。这都是分内之事。”

柳母复又望向柳伯爷,忧色难掩:“你须得千万小心……”

柳嘉怡亦探身窗外,语带哽咽:“父亲为瑶儿辛劳如此,女儿不孝……万望父亲珍重。”

柳伯爷神情坚毅:“夫人、嘉儿且放宽心,好生照看瑶儿便是。”言罢,领了秦墨风拨转马头。行至蒋生马前,他勒缰停了一瞬,郑重嘱托:“贤婿,好生护佑你母亲与嘉怡母女。”

蒋生神色肃然,拱手应道:“岳父大人但请放心,小婿定不辱命!”

柳伯爷欣慰点头,抬手轻拍其肩,随即扬鞭策马而去。一队人蹄声雷动,卷起烟尘,疾驰向远方山影而去。

柳母一行亦不敢怠慢,人马尽力提速。途中仅在一小镇街边茶摊稍作停歇,用了些粗茶点心。经路人指点路径,终于在一日后的夜半时分,穿过一坐落在稍高处的村庄,抵达一片巍峨山峦之下。那己非孤峰独立,乃是一脉群山盘旋天际,压迫感十足,又美的让人移不开眼,高耸入云的山峰像是漂浮在云海的浮岛随着云层飘动而若隐若现,此地,正是险峻莫测的岳痂山。山脚之下秦墨风早己在此等候多时。

秦墨风见礼后禀报道:“夫人,伯爷率众己于昨日暮时进山,至今尚未归来。”他本意欲请众人先至村庄休整,自己领人轮流驻守山口。然众人心悬伯爷安危,更恐错失归人,执意留于山下。秦墨风只得遵命。随行人等立时于营地西周洒上驱虫药粉,清理杂草,在居中处快速扎起几座简易帐篷。更有府中能工巧匠,将前三辆马车的侧板卸下,巧妙固定于车体西周,竟连接成一处两间小屋,暂避风寒雨露。

柳母等人立于山前,仰视这雄伟磅礴而又神秘诡谲的岳痂山脉,只觉心头沉重犹如千钧压顶。

秦墨风察言观色,知其忧虑,忙弓身垂首宽慰道:“各位夫人、小姐请放宽心。虽然这山体磅礴,但是伯爷此行也是特意寻访了村中人,真有几位曾在中间双峰之颠、见过那通体金黄的狗尾草,也是带领了他们共同前往。此去也是攀临其中一峰就成,更是大大缩短行程。”

柳母听罢,眉头稍展,然语中忧虑未减:“只盼上天庇佑……不然这千丈绝壁,险峻非常……唉!”

众人闻听此语,亦感同身受,一时无言,唯默默于营地周遭各司其职。

转眼己过十日

这几日,蒋生日日率人巡查护卫;柳嘉怡与令淑轮番守于书瑶榻前,寸步不离;嬷嬷则时常侍奉柳母于不远处的山口日日张望。春桃、玉兰则是在照料柳嘉怡之外的空闲时间,便与丝雨那丫头一同打水、捡柴起火备餐,担起了女眷们的饮食。其余随行数十人的饭食,就交给府里带来的数名伙夫料理。秦墨风性情热忱,常在众人之间往来奔忙,拾捡柴棍,打水生火,不辞辛劳。如此经过几日相处下来,众人彼此间也愈发亲近熟络起来。

这日备餐期间,几人聚在一起闲话。

春桃与玉兰皆对丝雨的厨艺赞叹不己。

玉兰由衷叹道:“丝雨妹子这手艺当真不凡!小小姐昏沉多日,难得清醒那两回,都点名要喝你熬的粥呢。”

春桃亦含笑接口说道:“是呀!连咱们小姐每顿都多用了一碗,怪不得夫人此行,单点了你这丫头随侍呢。”

丝雨面颊微红,垂首谦虚着说:“姐姐们莫要谬赞我了,不过是些粗浅的功夫,实当不得如此夸奖。”

话音未落,秦墨风忽大步而来,朗声道:“小丫头忒谦虚了!老秦就爱吃你整制的饭菜,比俺那手艺都要强些,定要教俺几手!”

玉兰眼波流转,打趣道:“这几日秦壮士来得殷勤,说是学艺,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哈哈?”

春桃闻言,以袖掩口,低低轻笑。

丝雨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秦…秦壮士!奴…奴家是许了人家的人了!”

春桃玉兰皆是一愣,玉兰脱口惊问:“你年岁这般小,竟己定亲了?”

丝雨垂首,声若蚊蝇:“是邻家哥哥,唤作刘大力,在酒楼帮厨。后来…家父欠下赌债,赌坊要发卖我抵债…幸蒙夫人垂怜,收我入府。夫人仁慈,更在我身契上写明,待我成年,便放出去与大力哥完婚……”

玉兰与春桃听罢,面上俱是艳羡:“夫人真是菩萨心肠。”

一旁的秦墨风却似被这话钉住,半晌才猛然回神,急急摆手:“哎哟!丝雨姑娘莫惊!”他拍了下胸前,显出几分后怕:“方才这话若叫俺娘子听见,又该伤心落泪了!”

随即面色一正,朝三人郑重道:“秦某早己婚配,犬子今岁都七岁了!实在是真心来学这庖厨之道——家中向来是俺掌勺!娘子那一双手在俺看来,娇贵得很,俺哪舍得让她沾那烟熏火燎的。此番离家日久,她母子怕只能在醉阳楼胡乱对付些小菜了……也不知她…是否清减了……”言罢,面上不由浮起忧色。

三人皆惊诧相视:“秦壮士竟己成家?”

“娘子还是个美人儿?”

“醉阳楼还是胡乱对付?”

秦墨风瞪了她们一眼,随即眉飞色舞的说:“那是自然!休看秦某面皮黑了些,但是娘子总说俺相貌周正!她可是十里八乡头一份的俊俏姑娘,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偏偏相中了俺!还给俺生了个顶顶伶俐、相貌堂堂的小子——”他说得兴起,滔滔不绝。

春桃、玉兰、丝雨忍不住以帕掩唇,玉兰尤调侃道:“不想秦壮士竟是铁汉柔情。”

秦墨风哼了一声,话锋一转:“瞧瞧,人家丝雨妹子都名花有主了。你二位老姐姐……”

春桃玉兰齐齐横他一眼,玉兰挺胸道:“我们是府里的家生子!此生只跟着小姐,服侍小姐!”

春桃也在旁边用力点头。

玉兰又拉住春桃,正色道:“说好了,咱俩谁也不许嫁人,一辈子陪着小姐。”

春桃也郑重应诺。

秦墨风瞧着二人,那眼神如同看待痴人一般。他忽瞥见柳母由嬷嬷搀着往马车回返,忙朝那边努了努嘴:“夫人回来了!快去伺候吧!”

丝雨如蒙大赦,急急盛好饭食,三人端了托盘快步向马车行去。

刚至帘外,便闻内中语声:“母亲……父亲……仍无音讯么?”

柳母一声轻叹:“早间遣入山查探的小厮回禀,依旧杳无踪迹。明日…哎,明日再寻些好手,往那更深的山坳里访一访吧。”

一旁的令淑温言劝道:“夫人、小姐且宽心。此山望着犹如眼前,实则深远非常。山中猎户入山几日乃至半月亦是常情。且小小姐的病势,目下也算安稳,不必太过忧虑……”

柳母与柳嘉怡闻听此言,心下稍稍安定定,勉强用了些粥饭,便各自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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