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樱花被夜雨打落一地,林修文躺在独立监护室的病床上,指尖无意识地着被角,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那是许南星临走前忘在床头柜上的护手霜。他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缝,那是地震时被星辉加固过的钢梁留下的唯一伤痕,此刻在月光下蜿蜒如星轨。
"滴——"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异响。林修文弹指射出一缕星辉,翡翠色光膜瞬间包裹仪器,将警报声消弭于无形。隔壁床的呼吸声依旧平稳,值班护士靠在椅背上打盹,浑然不知这间病房正笼罩在常人看不见的能量场中。
凌晨三点,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许南星披着白大褂冲进来时,发梢还沾着夜巡时的雨水。她怔怔地望着病床上"昏迷"的分身,忽然伸手触碰那人冰凉的手背。林修文的本体藏在窗帘后,天玑感知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凝着的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你要是敢死......"她突然攥紧床单,指甲在布料上勾出月牙状褶皱。藏在口袋里的手机亮着未发送的草稿箱:【我爸说想见见救了我们医院的英雄】。
林修文呼吸一滞。识海星盘突然震颤,天权星位的气旋竟自行旋转起来。他慌忙切断与分身的联系,病床上的"伤者"骤然睁眼,惊得许南星后退半步撞翻了输液架。
"许院长?"他撑着床沿坐起,演技精湛得连咳嗽声都带着气音,"我这是......"
话音未落,温软的躯体突然撞进怀里。许南星死死揪住他病号服的前襟,消毒酒精味混着她发间的栀子香首冲鼻腔。林修文的手悬在半空,天玑感知疯狂示警——她的心跳每分钟132次,颈动脉搏动比ICU抢救患者还要剧烈。
"设备科的老赵修好了七台呼吸机。"她突然开口,声音闷在他肩头,"小吴的女儿给你的小熊织了条围巾。"细数这些琐事的语气,像在确认眼前人真实存在。林修文的手终于落下,却在触及她后背前化作轻拍:"辛苦你了。"
晨光穿透云层时,林修文己经换上崭新的白大褂。路过住院部中庭,他看见樱花树下摆满千纸鹤——那是儿科患者用病历纸叠的,每只翅膀上都歪歪扭扭写着"林叔叔"。老赵正蹲在花坛边调试自动洒水器,见他过来立刻挤眉弄眼:"院长父亲在贵宾室等了一小时了。"
推开贵宾室的门时,林修文瞳孔微缩。晨光中的老者穿着深灰色中山装,手里端着的搪瓷杯印着"先进工作者"的褪红字样。当他转身露出与许南星如出一辙的月牙眼时,林修文的天玑感知突然失控——老者腰间挂着的钥匙串上,有枚青铜古币正泛着诡异的星辉共振。
"小林是吧?"老者放下茶杯,虎口处的老茧显示常年握枪的习惯,"南星说你是医院的定海神针。"他的目光扫过林修文胸口,那里藏着星骸疤痕的位置微微发烫。
寒暄不过十分钟,林修文后背己沁出冷汗。老者每句家常都暗藏机锋,从"设备科预算超额"问到"地震当晚去向",最后状似无意地提起:"听抢险队说,西郊矿井有处熔岩痕迹很像航天材料。"
"可能是地热异常。"林修文端起茶杯,天枢晶珠的能量悄然净化着茶叶中的咖啡因。余光瞥见窗外,许南星正抱着病历本匆匆走过,马尾辫在春风中荡出温柔的弧度。
入夜后的新宿舍弥漫着松木清香。老赵不知从哪淘来张古董书桌,小吴女儿画的向日葵贴满整面墙。林修文锁上门,星辉在掌心凝成三道光刃。
凭借意念调动天枢星位的能量,翡翠色光膜瞬间覆盖全身,肌肉纤维在能量灌注下膨胀虬结。他给这形态取名为“天枢战体”,只需轻轻一握,不锈钢水杯便化作银屑从指缝流泻。倒计时浮现在视网膜上:09:47...09:46...当最后十秒来临时,他对着窗外假山挥拳,三米高的岩石应声炸成齑粉。
"冷却开始。"他瘫坐在椅子上苦笑。过度使用的天玑感知自动扫描全身:毛细血管破裂37处,心肌细胞损耗率12%。星盘上的天权气旋正缓慢旋转,将地脉残留的能量转化为修复因子。
凌晨三点,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住院部顶楼。许南星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玻璃窗映出她伏案工作的剪影。天玑感知不自觉地展开,他"看"见她正在修改明天要递交的抗震报告,文档末尾悄悄加了段备注:【建议增设设备科特殊津贴】。
春风卷起樱花掠过窗台,林修文忽然想起矿洞濒死时看到的走马灯。那时他以为自己会带着星骸的秘密化为尘埃,此刻却在这充满消毒水味的人间,找到了继续前行的锚点。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天际时,他对着虚空轻声道:"或许该换个活法了。"天权星位的气旋突然加速,将一缕朝霞纳入星盘——没人注意到,东方天际的启明星比往日更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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