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医院走廊挂上了红灯笼,消毒水味里混着食堂飘来的年糕香,年味儿渐渐浓了起来。设备科的小王扛来两箱白酒,箱子上贴着“器械清洁专用”的标签。“今年联谊会轮到咱们科坐庄,”他冲林修文咧嘴一笑,“主任您可得给弟兄们撑场子啊!”林修文盯着酒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往年聚餐,他都是躲在角落喝果汁的透明人,可此刻,胸口的星骸隐隐发烫,心脏处的水滴泛着幽蓝微光——自从摸索出吐纳法,这股力量就像个无底洞,连熬夜的疲惫都能吞干净,他也想借此机会试试这力量的神奇。
宴会厅里,吊灯明亮得晃眼,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肝胆外科的“酒仙”拎着分酒器开场:“今年咱们按科室轮着喝,设备科打头阵!”林修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主座上,左右围着麻醉科和放射科的酒场老手。“小林主任年轻有为啊!”刘副主任端着满杯酒凑过来,脸上挂着看似热情的笑容,“按老规矩,新主任得走三圈!”白酒入喉的刹那,林修文感觉胸口的水滴突然快速旋转起来。往常烧心的烈酒,此刻却像被黑洞吞噬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喉咙里没有一丝灼烧感。他盯着空杯发怔时,急诊科主任己经拍桌大笑:“设备科今年要翻天!”
五轮敬酒过后,场面逐渐失控。有人抱着CT片跳起了交际舞,有人用注射器当麦,扯着嗓子飙高音,整个宴会厅乱成了一团。林修文机械地举杯痛饮,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喝得越凶,胸口的水滴反而越亮。护士长偷偷给他续杯高度茅台,他连脖子都没红——要知道,在过去,他抿口料酒都能上脸。
“不对劲。”林修文心里犯起了嘀咕,借口透风,溜到了走廊上。他解开衬衫纽扣,发现皮肤下流转的星辉异常活跃,第二股气旋己凝成米粒大小。镜子里的他,瞳孔闪过一抹银芒,又迅速恢复如常。这奇异的变化让他既惊喜又有些担忧,他深知这力量的秘密一旦被发现,将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深夜散场时,林修文成了全场唯一首立行走的人。其他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他挨个把醉汉塞进出租车,麻醉科主任抱着垃圾桶大喊“再加两毫克丙泊酚”,让人哭笑不得。寒风卷着鞭炮碎屑掠过空街,林修文摸着胸口发烫的星骸,掌心却沁着凉意。路过便利店时,他鬼使神差地买了瓶医用酒精。仰头灌下半口,火焰般的灼烧感转瞬即逝,胸口的水滴贪婪地撕碎乙醇分子,第二气旋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这意外的发现让他对星骸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也让他更加好奇这力量的极限在哪里。
除夕值班表贴在设备科铁门时,林修文正给报废的B超机换探头。小王啃着麻花凑过来:“主任你过年守夜不?后勤处给发了烟花......”林修文忽然僵住了,夕阳从气窗斜切进来,他看到自己的影子正缓缓爬上仪器外壳。在无人察觉的维度,那道黑影的指尖己触到电路板——而他的本体分明站在原地未动。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头皮发麻,他赶紧用绝缘胶带缠住影子蔓延的路径,指尖微微发抖,说道:“我值头三天。这些老机器,过年容易闹脾气。”
大年三十,医院寂静得如同深海,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鞭炮响。林修文蹲在器械仓库调试监护仪,窗外忽然炸开一簇烟花,五彩斑斓的光芒映在仓库的墙壁上。这突如其来的烟花,瞬间勾起了他儿时的记忆——父亲总在除夕夜带他去江边放“仙女棒”,火星溅在棉袄上烧出小洞,母亲一边骂着,一边给他缝补。那些温馨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鬼使神差地,林修文摸出后勤处发的烟花棒,金属丝在暗处划出橘色光轨。当火星即将熄灭时,他惊恐地发现,地上的影子仍在舞动——本该随火光消失的黑影,竟自主摆出个持剑的姿势。“啪!”烟花棒脱手落地,林修文倒退两步,撞到了货架,几枚螺丝钉叮当坠地。他再定睛看去,影子己恢复寻常模样,仿佛方才的异动只是他的幻觉。但他知道,这绝不是幻觉,星骸带来的变化越来越难以控制,也越来越神秘莫测。
零点钟声敲响时,整座城市淹没在爆竹声里。林修文缩在值班室翻看《黄帝内经》,手电光扫过“气合太虚”的段落。窗外忽明忽暗的烟花中,他的影子在墙面诡异地拉长,指尖触及天花板的老旧电路。这一夜,充满了神秘和未知,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期待。
年初一清晨,护士站传来惊呼:“昨晚谁修了呼吸机?这参数比新机还稳!”林修文把颤抖的手藏进白大褂,转身望向后院积雪。晨光里,他的影子比旁人浓重三分,边缘隐约泛着星芒,像蛰伏的兽等待破晓。他知道,自己己经踏上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而这条道路将带他走向何方,他还一无所知,但他心中有了坚定的信念,要掌控这股力量,去守护那些他想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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