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佛魔归真

仙女系魔神殿祭坛外，罡风裹挟着破碎的星屑掠过荒芜石阶，青霞山众人横七竖八倒伏在地，如同被命运之手随意抛掷的棋子。墨九指尖的玉珏泛起幽紫光晕，其上篆刻的《太虚剑魔录》法诀如活泉般涌入识海，仙魔二气在她体内骤然沸腾，似两条逆流交错的江河，时而冲撞出滔天巨浪，时而汇成阴阳相生的涡旋。林修文强撑起被祖龙逆鳞震裂的躯体，真源法目穿透虚妄，望见墨九经络间流淌的灵气与魔息——那竟与地球解剖图谱中的动静脉循环如出一辙，只不过仙气汇入金丹如江河归海，魔气则沉入丹田似暗流蛰伏。他恍然低语：“孤阳不生，孤阴不长……原来道法自然，竟藏在这等细微之处！”

墨九周身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双色金丹在紫府中缓缓轮转，雷劫残留的焦痕与炼魂狱锁链贯穿的创口皆被涤荡一空。她睁开眼时，魔神殿穹顶的星辉正映出悬浮祭坛上方的佛珠——墨尘残魂己淡若晨雾，却仍含笑凝望着女儿：“九儿，你娘亲一生行善，虽为凡人寿数不过百载，却让我在佛门悟得一丝破境真谛。如今我耗尽渡劫道果，唯愿你为苍生辟一条新路……”话音未落，残魂如风中烛火摇曳欲灭。

魔皇墨沧溟自阴影中踏出，黑袍下六臂法相若隐若现，掌中托着的山海珠流转混沌气息：“若以此珠锁魂，或可保他一线生机。”墨尘却摇头轻笑，佛珠骤然炸裂，万千金光化作梵文锁链缠住山海珠：“此物乃魔族最后退路，不可为我废了仙女星系的希望！”言罢，他合掌诵出最后一声佛号，残魂彻底消散于虚空。

天地忽静。

下一瞬，浩瀚星穹如被利刃割裂，一束凝若实质的佛光自无尽深处垂落，照亮墨尘消逝之处。金光中浮现金莲宝座，如来虚影拈花而笑，梵音如潮涤荡八荒。墨尘破碎的魂魄竟在佛光中重聚，化作一尊琉璃般通透的法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林修文喃喃念出地球经卷中的箴言，心头剧震——那佛光中流转的并非单纯的力量，而是超越生死轮回的“觉性”。墨尘法相朝众人颔首一笑，随金光遁入苍穹尽头，唯有余音回荡：“诸君，仙界再会！”

魔皇凝视佛光消散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怅惘。他抬手拂过山海珠，珠内映出仙女星系边缘崩毁的星辰，嗓音低沉如深渊回响：“求道者万千，能见‘真如’者不过一粟……此等机缘，本王竟也心生艳羡。”言罢，他黑袍一卷，身影没入神殿深处，唯有祭坛上残留的魔焰昭示着方才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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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渊星系，玄微星。

“青霞山”禁地的古传送阵忽绽刺目光华，值守弟子揉着惺忪睡眼，尚未捏碎传讯玉符，便被一道撕裂虚空的千丈裂缝惊得瘫坐在地。九转玲珑塔裹挟着时空乱流轰然坠地，塔身与地面凹槽严丝合缝，仿佛跨越数万年的重逢。璇玑仙子踉跄踏出塔门，冰晶发簪碎落肩头，眼角泪痕未干——暗鳞星最后一战中，她亲眼目睹七十二峰在魔潮中崩塌，而今眼前景象却令她如坠幻梦：五道身影自云海掠来，为首的中年道姑广袖流云，渡劫威压如山岳倾轧，其身后西人袍服纹路竟与青霞山传承的“玄微道纹”别无二致！

“此地……是何处？”璇玑嗓音沙哑，掌心冰魄符箓蓄势待发。道姑不语，袖中飞出一卷泛黄古画——画中人身披星河道袍，眉目与青霞山祖师殿供奉的玄微老祖一模一样。“这不可能！”璇玑踉跄退后，神识扫过山门匾额上鎏金篆刻的“青霞”二字，浑身剧颤。道姑轻叹，指尖点向九转玲珑塔基座处隐秘的宗门印记：“此塔本就是我宗至宝，三万年前随玄微祖师征战域外时遗失。今日重归，怕是天命使然。”

璇玑怔然抚过塔身熟悉的冰纹，恍惚间又见暗鳞星上同门浴血的身影。她忽然明悟：原来青霞山道统从未断绝，只是散落成星河两岸的薪火。而今因果轮转，这火种终要聚成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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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殿内，林修文倚着祭坛石柱调息，万龙铠甲化作细碎金芒没入脊椎。墨九沉默擦拭重剑，剑身映出她左瞳未褪的魔纹——那是炼魂狱噬魂链留下的烙印，亦是仙魔同修的印记，林修文拾起墨尘遗留的佛珠残片，眸中星辉流转如渊，“佛魔本无界，因果自在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