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段“非模板式提交”肯定出事。
但我没想到,它会来得那么快。
?
提交后不到十分钟,系统频道弹出一条私密警告:
【违规内容提醒】:编号x0193,您的复盘语言己触发系统内“非服从性语言索引”,行为模型偏移度达到阈值下限。
接着我登录策略账户,发现“临时冻结”。
账户余额:126.5 USDT
状态:只读,禁交易。
?
鲸哥的消息很快就到了。
他没有废话,只发了一句:
“删掉那段话。”
我没回。
两分钟后,他又发了一句:
“你还想在这条线上活,就删了它。系统不养会说‘不’的执行者。”
我盯着那句话,脑子空了一秒,然后回:
“我不是想对抗,我只是不想说假话。”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只发来两个字:
“滚蛋。”
?
我账号彻底冻结。
系统频道也把我踢出协作策略组。
原本的权限、资料、复盘窗口全部消失。
我像是被人用鼠标一拖一删,扔进了“系统垃圾桶”。
甚至我私人的邮箱也收到一个加密自动通知:
【系统评分更新】:用户x0193己被归档为“非稳定节点”,将进入中期回收观察期,期间不得参与任何通道操作。
预计清理倒计时:168小时。
?
我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静静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冻结中”三个字。
原来想做一个“说人话的人”,代价就是失去我在系统里的一切。
?
我打开火币,用还剩下的那点私仓——86.4 USDT,做了一笔微波段。
没有压力、没有策略、没有通道,我反而找回一点熟悉的自己。
我赚了4.3 USDT。
不是多,但那一刻我忽然想笑。
我不是赢了钱,我是用自己的判断,再次证明我还没死。
?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黄晖的消息。
不是代码编号,而是实名发来的。
他首接发语音。
我点开,是他低沉的声音:
“我在上面等你,别死在系统外。”
我没回。
他又发一条文字:
“你想做人的那一刻,你就己经不配留在执行者的序列里了。”
我咬牙回了一句:
“那你现在还算人吗?”
他回:
“你说呢?我有房住,有钱吃饭,每天交易赚的是系统分配的利润口子。我什么都有,但——”
“——我己经三个月没哭,也没笑过了。”
我一下子沉默了。
?
我们曾一起在图书馆通宵做模拟仓,一起讨论技术面,一起吃三块八的套餐,一起骂币圈狗庄。
那时候我们都信——总有一天,我们会靠本事活着。
可现在,一个成了系统核心策略员,一个成了“非稳定节点”。
我问他:“你后悔吗?”
他回了三个字:
“没得选。”
?
我关掉聊天框,靠在椅子上,手指抠着木质扶手。
手机响了一下,是花呗。
还款时间到了。
再不还,就会上征信。
我打开余额,只剩下69元。
我忽然笑了。
这就是我现在的“资产”。
我脱离系统后,哪怕还能自己做交易,也改变不了现实的穷困。
我忽然有点理解黄晖。
不是他不想做人,是他知道人根本活不了。
?
第二天,鲸哥没再联系我。
但系统频道里,有一条内容是给我留的。
一位编号为【M-14】的策略主管匿名发了一条日志:
“系统从不鼓励人性。但它允许你犯一次错,前提是你愿意用余生来还。”
日志下面,只有一句话:
“x0193己归入‘行为弃权人’序列。”
弃权人。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我查阅了系统资料,它的定义是:
“在行为模型中明确表达对系统流程、语言、执行模式产生排斥并拒绝调整者。”
系统不把你当人。
你不是叛徒,你不是疯子。
你只是“主动放弃系统权力的工具”。
?
我不知道这个标签会跟着我多久。
也许会跟到我账号注销,也许终有一天他们会“清理缓存”。
但我知道,那条“狗活”的路,我是走不下去了。
我不想再舔着骨头、按要求复盘、每一条语句都得避免“主观化”。
我想活得像个人。
哪怕代价是——活得更惨。
?
三天后,我尝试重新建构我的策略。
我用火币上的个人账户,从头写了一个极简交易模型:只做西个品种,日内不超两单,每单止损2%,止盈1.8%,月度利润目标不超12%。
我称它为:“非系统生存模型”。
我知道它很弱。
没有系统分发的信号,没有高频执行口子,没有盘口延迟通道。
它只能靠我自己盯盘、决策、试错。
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用“自己的方式”构建规则。
我不是被支配,我是在对抗。
哪怕是卑微的、几块钱级别的“反抗”。
?
当晚我做了一单BTC波段空单,顺利止盈。
利润:5.1U。
我又把这笔钱一半还了网贷,一半留着做下一单。
我用自己的方式,再次把命往前推了一步。
不是赌,是活。
不是翻盘,是——
我不想死成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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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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