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星瘢噬魂契

子夜的太液池倒映着血色星芒，王玄策蹲在船头舔舐船桨上的荧绿黏液："甜的！比公主的麦芽糖还甜！"这憨货的舌头粘在桨板上，被墨竹拎着后颈拽起，活像只偷鱼被卡的夜猫子。

"西哥快看！"李明达的纸鸢掠过水面，丝线缠住浮尸的腰带。尸身翻过面来，竟是三日前失踪的钦天监少卿，怀中紧攥的星盘指针正指向李泰心口。李承乾的残魂从纸鸢渗出："蠢货！这是冲你来的死局！"

突厥可汗的狼头箭破空而至，箭杆上悬挂的羊皮卷迎风展开："以星瘢换唐童，日出为限！"李泰的玉珏残片骤然发烫，蓝光中浮现李明达被星芒撕裂的幻象。王玄策猛吸口气放屁震偏箭矢，却将船尾的青铜灯座崩入池中："俺的屁能当战鼓！"

甘露殿的铜盆盛满荧绿星瘢，李世民的手杖敲碎蟠龙柱上的夜明珠："青雀可知，你百日抓周时..."珠光映出崔贵妃调换襁褓的壁画，李承乾的残魂忽地扼住李泰咽喉："你以为我贪恋权位？我是在替你扛天命反噬！"

"西哥！"李明达的哭喊混着琉璃碎裂声，她腕间蓝纹缠住残魂，"大哥别伤他..."小公主突然呕出星芒凝成的冰晶，血珠溅在《千字文》上蚀出"日月当空"。王玄策挠着冒火星的屁股嘟囔："俺娘说俺是灶膛灰托生..."

墨竹的飞刀钉住殿梁刺客："陛下！崔家余党在篡改浑天仪！"刺客怀中的玉圭刻满星轨，圭缝渗出荧绿黏液。李泰撕开刺客衣襟，后背刺青竟是缩微的太极殿星图，与李明达腕间蓝纹如出一辙。

灞桥下的流民棚里，豁牙老妇蹲在粪堆旁磨针："魏王用童女心头血浇灌星瘢！"驼背货郎啐了口浓痰："昨儿俺瞧见那憨侍卫生吞蝗虫，眼冒青光！"独眼老汉压低嗓音："太子爷的魂儿附在麦穗上，专扎奸臣心窝..."

"放恁娘的拐弯屁！"王玄策提着夜壶从芦苇丛窜出，"俺家殿下..."话被粪叉打断，墨竹的剑鞘拍飞老汉假眼，露出崔家密探的刺青。李明达的纸鸢缠住刺青："西哥！这图案会动！"

李承乾的残魂自纸鸢涌出："兕子闭眼！"星瘢骤然聚成光柱，将李明达摄入浑天仪。王玄策的胎记脱体飞旋，在星轨上擦出火花："俺娘说...俺是扫帚星下凡..."

暴雨中的观星台电闪雷鸣，李泰将匕首抵在李明达心口。"西哥..."小公主将星屑捏成糖人，"兕子不怕疼..."刀尖忽被李承乾残魂攥住："你敢伤她！"星瘢顺残魂滴落，在《齐民要术》上蚀出"星瘢噬亲"。

"殿下！星轨吃人了！"王玄策的嚎叫自浑天仪传来。李泰冲去时，只见这憨货的胎记正被星瘢蚕食，每吞一寸便放出串火星响屁。"俺娘说...俺的屁能驱邪..."沼气引燃残存的震天雷，气浪掀翻青铜仪架，露出暗格中带血的龙凤襁褓。

李世民的手杖击碎暗格："青雀！你还要自欺到何时！"掉落的金锁刻着突厥文——"双生祭星，荧惑归位"。墨竹剑指崔管家咽喉："说！当年被调包的王玄策何在？"

血色星瘢笼罩太极殿，李泰跪在星阵中央。李承乾残魂自阵眼浮出："用我的魂镇星..."话音未落，突厥可汗的狼嚎撕裂夜空。王玄策胎记凝成巨狼扑去，獠牙贯穿可汗胸甲，却扯出半块前朝虎符。

"兕子！"李泰割腕洒血逆转星阵。李明达的蓝纹缠住虎符："西哥看！符里有糖人..."符钮炸裂处露出染血的麦穗糖人，正是李承乾出征前所藏。玉珏残片突然嗡鸣，蓝光中浮现兄长最后画面——他将糖人塞入浑天仪时，星瘢己侵蚀瞳仁。

"大哥！"李明达泪珠裹挟星瘢坠入阵眼。王玄策胎记骤然归位，响屁震碎狼头纛："俺娘说...俺的屁能安天下..."墨竹劈开旗杆，飘落的不是旌旗，而是李泰抓周记录真本——"弃虎符择麦穗，当以农道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