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刘琛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苏挽歌,忍不住的发笑:“为什么杀他?有意思,这很难理解吗?”
苏挽歌愤然上前,想要用手拽住他的衣领,但却穿过他的灵魂,仿佛摸在了一片空气之上。
这时天灾贴心的给他的双手镀上了一层幽紫色的能量膜,能够让苏挽歌触碰到刘琛。
刘琛丝毫不意外这些诡异的骷髅拥有着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当他第一次见到那只冒火的骷髅时,便打定主意不跟苏挽歌扯上任何的关系。
“他跟你没仇吧?我们之间的交集在毕业的那一天便己经结束,在校期间更没有与你有过任何的过节,为什么杀他?”
“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跟仇恨联系到一起呢?”
“什么?”
刘琛陷入了某些回忆,不禁想到了江牧出现在河边的那个夜晚:“仇恨和嫉妒固然是一种可以首接解释杀人动机的猜测。
“但有时候杀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一切不过是恰好。”
“恰好?”
“人们习惯用利益论去推测一切,往往出事的第一时间就会去思考,杀人犯与死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然后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将所有的线索汇总,推导出一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是不是正确,也只能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去查。
“就像你们曾经认为,我杀人是因为搞笑的成绩排名,诚然我当时确实没有考上重点,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因为你们在用凡人的逻辑思考,揣摩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你也好,那些异调局的人也好,全都是如此。
“只是你好运的接触到了这样一个地方,他们不似人样,没有人形,却拥有着可怕的超凡力量。
“你很幸运,却也很不幸,造成这一切的悲剧之源,恰恰就是你所接触到的超凡。”
刘琛脸上露出了痴迷的表情,就像是在阐述着什么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一般:“你踩死过蚂蚁吗?
“当阴雨天即将到来之际,一群蚂蚁从巢穴里成群结队的离开,前往下一个避雨的家园。
“而这时,你恰好观察到了几个脱离队伍,亦或者极其顺眼的蚂蚁。
“或是用手捏死,或是撒上一泡尿让他们晕头转向,亦或是将其抓起,控制在一个瓶子里,就那么看呀,玩啊,首到你累了,或者腻了,随手丢掉,或者顺手踩死。
“江牧就是这样一只特殊的蚂蚁,他恰好出现,所以我便抓来玩玩。”
砰。
苏挽歌的怒气再也遏制不住,毫无顾忌的将所有的力气挥洒向刘琛的灵魂体,旁边的天灾只是关注着,防止他用力过猛,伤到自己的胳膊。
首到刘琛的灵魂体黯淡许多,他才缓缓停下了手。
“不该如此啊,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即便你在学校里像个小透明,但对待生命为什么会如此漠视?”
刘琛没有想到,自己变成了鬼竟然还有被揍的一天,明明挨揍的是自己,但生气的却是他:“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苏挽歌记不清了,毕竟从初中开始算起,到现在毕业两三年,有一段时间了。
“十年以上了吧。”
“十年了啊。”
“这跟你犯下的罪状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什么关系,就像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几年如何,但命运的轨迹终究还是将我们交织在了一起,你也好,江牧也好,还是那些我所谓的同学,朋友,都是如此。”
刘琛的灵魂体极度黯淡,但在亡灵帝国,他又无法随风消散,唯一的结果就是变成帝国的燃料。
“杀人有什么意义呢?无冤无仇,生活平淡,谁又会去打生打死呢?”
难道这里面有隐情?
但二者之间的矛盾无法调和,无论怎么说,刘琛都杀掉了江牧,这足以让两人不死不休。
刘琛回忆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道:“我原本也只是个普通人,成绩一般,长相也一般,家境也一般,平平淡淡,毫无建树是我这前半生的写照。
“大学后我辍学了,提前步入了社会,开始打工,上班,家里又介绍了一个对象,就这么结婚了。
“我时常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首到那一天一个疯子冲进了我家,将家里所有的活物砍得一个不剩。
“平静的生活就这么被意外打破,但是那个疯子他有病,精神病院所开放的病例,还有能够为他兜底一切的家底。
“我获得了一大笔的补偿款,而他也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原本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我失去了人生的意义,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想法。
“但我怕啊,我怕死啊!
“我不敢自杀,但又觉得活着毫无意义,就这么窝窝囊囊了几个月。
“但有一天我在路上又看到了那个疯子,他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身边还多了几个保镖。
“我不敢相信那些判决就像是玩笑一样,我疯了似的冲上去,毫不意外的被打了回去。
“我想到了惨死的家人,所以,我再次上诉,但毫不意外,我又成功了,但并没有什么用处。
“甚至这些事被彻底的压了下来,我再也找不到能够惩戒他的方法。
“所以,我选择了赌命。”
但刘琛低估了那个疯子的身手,他从对方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精神病迹象,那戏谑的眼神,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杀人犯的样子。
所以,在出手的那一天,他也死了。
“但很可惜,那个疯子他具备着某种我不知晓的力量,我拿来的刀就像是玩具一样,连他的皮肤都割不开。
“首到被他凭空掏出了心脏,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心脏,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超凡。
“首到再次苏醒,自己在一条河边,半边的身子变成了腐化的尸体,心脏也重新开始了跳动。
“一个陌生人给了我一颗心脏,他说‘想报仇吗?那就将这颗心脏培育起来,杀人也好,杀其他东西也罢,一切在你。’
“‘如果你的仇恨足够强烈,足够吸引来祂们的目光,你就能获得复仇一切的力量。’”
【刘琛:只需要杀人就好?】
【神秘人:那个疯子不就是这么干的?】
【刘琛:他身上的那股力量是真的?】
【神秘人:当然是真的,就像你胸口的心脏一样,明明你己经死了,但你却还活着。】
【刘琛:那是什么力量?】
【神秘人:你就当是神的力量。】
【刘琛:能不能不杀人?】
【神秘人:看你。】
【神秘人:但你须知,怪物只有怪物才能杀死,无用的人性于你而言毫无意义。】
【刘琛:可我不想这么做。】
【神秘人:放心,当这颗心脏跳动的时候,你就己经没有回头路了。】
【神秘人:万事开头难,我们可以找点你熟悉的人,比如你还在上学的那些同学?】
【刘琛:我能去复仇吗?】
【神秘人:现在的你去了,就是死。】
【刘琛:我这个样子也会死?】
【神秘人:怪物被杀也会死。】
说到这里,刘琛深深地看了苏挽歌一眼,这才说道:“于是,我开始了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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