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六的上午,丹妮娅突然问向飞:“尤鸽约我到县城去喝茶,接我的车子已经在路上。我去吗?”
向飞问:“你有护照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要有护照,中国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
“你就这样回答我吗?”
“你需要我怎样回答?”
丹妮娅一跺脚:“你是个木脑壳!冷血。”
向飞当然不木,他懂她。他有苦衷。他爱亮英,已经很久。然而他还不能告诉丹妮娅,他怕出现意外而造成亮英妈妈出什么问题。他也知道,丹妮娅不是跟他闹着玩,是真心爱他。但是他不能放弃亮英,也不能脚踩两只船。很难。
其实,丹妮娅在他的心目中,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冰雪聪明,心地坦诚,向往美好,是个值得爱的人。其实,现在中国的跨国婚姻比比皆是,不足为奇。但是,向飞只能在心里祝福她,或者在中国或者在外国,找到幸福美满的爱情与家庭。
丹妮娅至今还没有找到她要找的恩人。这个人或者他的后人到底是谁?是都不存在了,还是他不愿意承认以避免惹事生非?这个事无疑也是丹妮娅的一个心结。希望而来,而至今未成,丹妮娅被悬在半空中。向飞觉得丹妮娅也很可怜。
至于尤鸽,向飞是了解的。感情,不是一成不变的。感情是随着人变而变的。尤鸽约丹妮娅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果他俩谈得来,尤鸽改变自已,丹妮娅能喜欢上他,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向飞还没来得及跟丹妮娅说点什么,丹妮娅赌气似的一转身子:“我去!”
不一会,一辆黑色小轿车闪亮而来,绝尘而去。
……
向飞还未吃完午饭,就接到了丹妮娅的电话。丹妮娅带着哭腔但语气强硬地说:“你立即来县城接我,要不你永远也见不到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向飞很担心,丢下饭碗,立即驾着摩托按照丹妮娅发的定位,风驰电掣地直奔而去。
一条河流,叫长安河。她从千古而来,从临江县城穿城而过,至野湖,汇入长江。长安河承载了临江人民的喜怒哀乐升降沉浮,是一条慈祥而辛劳而苦痛的河。
丹妮娅站在河沿。她今天穿的是条翠绿色的连衣君,在河风的吹拂下,她就如一株嫩柳在飘啊飘。
向飞还未下摩托,就急着问:“你到底怎么啦?”
丹妮娅声泪俱下。
……
是一间豪气而温情的茶楼包厢。
丹娓娅一进包厢,尤鸽如沐春风,笑容可掬,起身相迎。茶几上已经摆好水果拼盘,只等丹妮娅点茶。丹妮娅说随便吧。尤鸽就给她要了一杯茸耳茶。的茸耳凫动于晶亮的茶杯里,看起来整个就是一枚超级的艺术品。
尤鸽谦和地说:“谢谢你给我面子。”
丹妮娅说:“本来你的面子就大。”
尤鸽说,“大小是相对的。我在别人眼里面子大,在你的跟前面子就是小的。”
丹妮娅说:“但是,我不这样认为。”
尤鸽说:“你不仅美丽而且聪明。相貌与智商是成正比的。你又佐证了这个真理。”
丹妮娅说:“你又错了。女人的脸蛋是天上的一团云雾,总在变幻中,有时美丽,有时不美丽。不能说美丽的时候就聪明,不美丽的时候就愚蠢。而智商是不会变的。智商是内在的,不会随外在的东西变化而变化。所以,相貌与智商没有关系。”
尤鸽说:“我忽然觉得,今天请你来更有意义了。”
丹妮娅问:“你本来的意义呢?”
尤鸽说:“交朋友哇。”
“现在呢?”
“交更好的朋友哇。”
“更好?其实我也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
尤鸽有点惊喜:“是吗?为什么?”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尤鸽挨近了她,说:“你这样说,我感到非常荣幸和高兴。”
丹妮娅说:“而且,你还不是一般的朋友。”
尤鸽的声音有点颤:“是吗……”
丹妮娅十分肯定地说:“是的,我需要你。”
“是吗?我会给你的。”
丹妮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
“华野。”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是其中的一分子。”
“哦,好说好说。”他的手有点不规矩起来。
她保持冷静和风度地说:“尤副县长,请你注意你的素质。另外,对不起,我有了恋人。”
尤鸽问:“他是谁?”
“向飞。”
“不,不可能,你不会爱上中国农村的穷小子。”
丹妮娅提起包,走至门口转身撂下一句:他比你富有!
……
向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丹妮娅,就一拍摩托后座说:“上吧。”
次日,向飞接到了尤鸽的电话。尤鸽说:他为华野公司争取了五十万元的生态企业扶持资金,一个星期内到位。这笔资金是财政支付,须走政府财务账路下去,落地账户是野湖村。然后,由野湖村支付给华野。
向飞感到突然而惊喜,真是天上掉馅饼呀。细想来由,可能与丹妮娅有关,尤鸽这是在搞“一剑封喉”哇,要封住丹妮娅和向飞的嘴。不管怎么样,反正丹妮娅是有惊无失,而华野是喜从天降。
其实,在尤鸽与丹妮娅的问题上,丹妮娅和向飞没想到要怎么的尤鸽。感情这个东西谁都保不住自已,就是他向飞也保不了。所谓英雄难过美女关嘛。世上有几个关云长,而且关云长尚有虚构之嫌。尤鸽对丹妮娅那样,也在常情常理之中。
一个星期过去了,向飞到村部取这笔资金。矮爹说还没有到账。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向飞又去取。矮爹依然说没到账。第三个星期过去了,向飞又是无功而返。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矮爹的说法是,打仗是有一个过程的,也是有意外的,就像人走路,也有三碰四磕的情况,快点慢点都是正常的。
向飞觉得其中必有猫腻,就去问村部的会计。会计是个女同志,也是野湖村的人,跟向飞很熟,而且不仅如此。她从很早的时候起,对向飞就有好感,但由于性格内向,没有表现出来,一直是那种“芳心暗许”的状态。既是这样的情况,给向飞一点帮助,她觉得也是一种荣幸。但是她有个前提,这个消息只能在向飞这里打止,不能再扩散。她说:这笔款早已到了村部的账户,但矮爹要她拨给了砖厂,这个砖厂其实早已经撤了。向飞问矮爹与这个砖厂有没有关系?她欲言又止,后岔开话题,问向飞的相好是哪个。
但是,这样的事情怎能就此打止呢?向飞在尽量保护女会计安全的情况下,问了矮爹。矮爹说:“这是生态企业扶持资金,在总原则和方向不变的情况下,放到哪里都是放。手心手背都是人民政府的肉。砖厂坚决执行政府的政策方针,退了撤了亏了,为他们转型转产提供扶持,也是正确的嘛。”
向飞又找尤鸽。尤鸽谨慎地说:“这笔资金确实是拨给你们的。不过是我和财政局长两个人商定并担担子的。你千万要忍着点,不要把事情搞大,要不我和财政局长无法交代。以后我再帮你们做做工作,争取亡羊补牢,让你满意。”
还有什么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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