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云赴任县公安局副局长后，接任他职务的是一名张姓所长。接到玉容的举报后，张所长通知了一声朱书记，就将胡蛮牛捉到了派出所，并连夜审讯。张所长亲自主审。
胡蛮牛在法律的震慑下，终于承认了黑夜攻击向飞的事实。张所长问还有没有人参与，有没有挑唆者、指使者，胡蛮牛就死都不开口了。
初审结束。
翌日凌晨，于晓云副局长就在敲张所长的门。
因审案睡得太晚，开门的张所长还睡眼惺忪。一见是于副局长，立即振作起来，说：“于局长，怎么一大早就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嘛，何必亲自劳驾。”
于副局长尚未坐定就说：“我接到了一个举报电话，告你们刑事逼供。”
张所长问：“哪个案子？”
“胡蛮牛。”
张所长很诧异，胡蛮牛被捉拿归所后，一直没有出去，现在还关在所里，手机也收缴了，锁在档案柜里。是谁这么快地举报了？于副局长又怎么这样积极负责地重视此案呢？
他暂时放下这些个猜想，对于副局长说：“我所绝对没有搞刑事逼供，你可以查看审讯室的记录仪。”
于副局长很头疼似的叹了口气：“这事搞得太复杂了。”
张所长说：“不复杂啊，记录仪可以说明问题。”
于副局长话锋转了一下：“你是不是想窝在这里干一辈子？”
张所长没听懂。但是，他知道于副局长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而且还知道于副局长的前几任所长，也是从这里走进了局班子。
的确，这里是公安局的重点所，是升官晋级的黄金码头，一般在这里任所长的人都官运亨通。
于副局长说：“我再问你，兴城派出所那个嫖娼案子，还记得不记得？”
张所长记得。应该是前些年吧，兴城派出所在一个夜里接到举报，告兴城大酒店有数人嫖娼卖淫。派出所迅速出击，抓回男男女女若干人。第二天，酒店老板就告到了县委书记那里，说公安局强闯民宅，非法抓人。县城一时也闹得满城风雨。县委书记就骂到了公安局长那里。局长不仅命令立即放人，并将兴城派出所所长撸了。
于副局长继续说：“所以呀，很多案子，如果处理不当，搞来搞去最后还是公安局自已吃亏。像胡蛮牛这个案子，还没过夜，麻烦就来了。什么结果？有前车之鉴。并且春节很快就要来了，疫情还没有走，保稳定是第一要务。否则，不堪设想。我刚刚离开这里，要是一板子打下来，你屁股流血，我也要滴尿。”
“于局，你说怎么办？”张所长真的全懂了，所以有点吓。
于副局长说：“怎么办，还用我啰嗦吗？”
张所长如梦初醒，严肃地说：“是的，胡蛮牛一案，尚且证据不足，依法放人，待进一步侦查之后，再定此案。”
于副局长临走的时候，扔下两条和天下，说：“多抽抽烟，动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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