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日起得实在早,不过一炷香后赵玉寒便觉困意上涌。她搁下笔走进内室,本想在软榻上小憩一下,却发现软榻已然不见踪影。
“屋子里的软榻呢?”赵玉寒有些困惑地看向书苙,不解地问道。
书苙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面不改色道:“二少爷屋里本是没有软塌的,前些时候二少爷……这才挪了软榻进来,方便照顾。如今二少爷既已有好转,自是又挪走了。”
赵玉寒不再多问,只了然地点点头,随即轻手轻脚地在床内侧躺下,闭眼小憩起来。
她一向是不爱做梦的,今日不知怎得,竟莫名做起梦来。
梦里尽是些零散的片段,有而立之年的爹娘笑盈盈的样子,有和爹娘在小平山生活时遇见的小狐狸和小兔子,有春日里和娘一起做的野菜包子。也有阴暗潮湿带着血腥气的地牢,有躺在那里穿着看不出颜色的衣衫的呼吸微弱的青年,有漫天的火光。
梦里的片段均是一闪而逝,唯有那漫天火光久久定格。
赵玉寒猛地睁开眼睛,只觉心脏在胸膛中疯狂叫嚣着跳动。
她知道那不是恐惧,她并不恐惧,她只是有些惊讶和不解。
这是她第三次梦见大平山那场冲天大火。
第一次梦见时,她刚刚十三岁。大平山这场大火在夜里烧红了半边天,她没办法不梦见。她同爹娘说这件事,娘只含笑搂住她,爹则哈哈大笑着告诉她这是天下太平的好预兆。那时候的她不懂,可这日子确实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第二次梦见时,她刚及笄不久。爹娘同时离世,她按着他们的意愿,聚柴薪而焚。跃动的火苗舔舐着他们的身体,逐渐与那场大火的剪影融合。当天夜里,她便又梦到那场火,似是为了向她昭示灵魂的自由。
如今这第三次,是为了什么?
赵玉寒不解。
但这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她这样想着,缓缓呼出一口气。
待到心跳平静,赵玉寒偏头看向慕清,这才发现慕清已经醒了,此时正面朝自已。
他脸上一贯的温润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与担忧。
许是听到她的呼气声,慕清眉头紧紧皱着:“夫人何故如此?”
“做了个噩梦,夫君见谅。”赵玉寒说着便想坐起身,却发现慕清不知何时已紧紧攥住她的手。
“夫人可有烦心事?”慕清的眉头依然紧皱:“我虽无用,却也可为夫人排解一二。”
赵玉寒定定地看着他,见他神色认真,突然便很想告诉他一切。
那便告诉他吧。
只是瞬间她便做下决定,没有任何纠结。
她翻个身拱进慕清怀里,抱住他的胸膛:“夫君,其实我在四年前便见过你。”
慕清的身子霎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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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苙内心小剧场:“呜呜呜呜二少夫人,是二少爷让我把软榻搬走的,你不要问我呜呜呜呜呜(。>︿<)_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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