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孕了？
赵玉寒原就晕晕乎乎，如今听得这话，顿时迷糊得更严重了些。而在众人看来便是她颊上病态的红晕更深了些，不知是烧的，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染就的羞霞。
“实在有劳您。”慕清的声音竭力平稳，却依旧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不知此言……有几分把握？”
赵太医捻着花白胡须，略微沉吟后道：“二少夫人这风寒症候是显见的。然左手寸关之间，脉象浮滑，隐隐有珠走盘之感，此乃孕脉初兆。只是时日尚浅，脉气又为风寒所扰，浮动不明，是以不敢妄断十成。再过个七八日，待二少夫人风寒稍退，气血安稳些，再来请脉便可分明了。”
“若是……”慕清目光紧紧缠绕着赵玉寒，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若是此次风寒……可会小产？”
“二少夫人这风寒虽急，好在底子尚可。若真是喜脉，此刻胎元初结，犹如嫩芽初萌，固然需要小心呵护，但也非那般脆弱不堪。”赵太医斟酌后道：“若二少爷当真忧心，可先拟一剂极温和的疏散汤头助二少夫人退热祛邪。我定会格外斟酌药性，避开峻猛伤胎之物。”
赵玉寒此时哑着嗓子开口：“有劳您费心周全。”
她即如此说，慕清自也明白，纵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哽在喉中：“书苙，仔细送赵太医。”
“夫君。”待赵太医走远，赵玉寒低低咳了两声：“分房几日罢？”
“胡话。”慕清接过柳雀递来的凉帕子覆在她额头上：“夫人那些心思且都歇了罢。”
“我哪有心思。”赵玉寒伴着咳嗽声甜糯糯地笑：“瑾瑜瑾珩若是问起来，夫君如何说？”
“实话说。”慕清示意书苕扶他躺成侧卧：“慕家从未曾有母亲有恙而孩儿不得靠近的规矩。”
“嗯……”赵玉寒无奈：“夫君同两个孩子若是病了，我可得自挂东南枝了。”
“再胡说！”慕清紧紧搂着她，想拍她纤腰又舍不得：“夫人再睡会，药来了再起身。”
“好。”赵玉寒也确实迷糊地厉害，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慕清沉沉睡去。
药送来己是半个时辰之后，慕清亲自端着药碗喂她：“我方才尝过，不苦的。”
“头疼。”赵玉寒喝了药又躺好：“还要睡。”
她这一睡便睡到了两个孩子下学。
“娘亲！”瑾珩爬上床在她身边坐好：“娘亲生病了。”
“娘亲可好些了？”瑾瑜在床边站定，眼圈红红地看着她：“爹爹去看药膳了，很快便回来。”
赵玉寒睡醒确实觉得轻松许多，见两个孩子如此模样，又是欣慰又是好笑：“娘亲无事。你们这几日莫要来了，免得过了病气。”
“不要。”瑾珩胖乎乎的小手己经轻轻搭在了赵玉寒盖着的锦被上，小身子固执地往前蹭：“瑾珩要陪着娘亲。”
“爹爹有交代。”瑾瑜也是摇头：“教我们多陪着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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