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落入了坐在轮舆上的慕清耳中。他微微侧首，目光掠过女儿仰起的、写满赞叹的小脸，唇角弯起一丝极淡却温软的弧度。
待到如墨夜色悄然浸润时，慕清将瑾瑜唤到书房：“瑾瑜稀罕白日里那笔？”
“微微有些。”瑾瑜小脸上带着一丝白日里未散的兴奋：“那笔精致，在宫学里未曾见过。”
慕清见她眼中是纯粹的赞叹，并无艳羡或酸涩，于是笑道：“瑾瑜是个心胸开阔的。”
“心胸开阔？”瑾瑜歪歪头：“瑾瑜不懂。但瑾瑜知道，若是瑾瑜想要一支笔，爹爹同娘亲定会给瑾瑜。”
“瑾瑜说得对。”慕清声音比平时更温醇几分。他伸出手，从书案一侧的笔架上取下支玉笔递向瑾瑜：“虽不如那笔精致，却也是整玉剖出。世间珠玉琳琅，他人有之，是他人之幸；你能见之而喜，不损己志，反添慧识，这便是你的福气与气度。瑾瑜今日做得很好，这支笔便是你心性澄明的嘉许。”
待到瑾瑜满心欢喜地离开书房，慕清也回了房内：“夫人。”
“夫君。”赵玉寒笑眯眯瞧他：“瑾瑜可欢喜？”
慕清张开双臂示意她坐在自己腿上：“欢喜得很。”
赵玉寒坐在他怀里，轻点他鼻尖：“夫君瞧着也欢喜得很。”
夫妻两个腻歪一阵才睡下，夜里书苙进来为慕清排尿时，正听赵玉寒咳了两声。
“夫人？”慕清微微偏头：“可要用些茶水？”
“无事。”赵玉寒翻身搂住他：“喉头发痒。”
“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慕清见她如此微微皱眉：“明儿教厨房炖些梨汤喝。”
赵玉寒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好。”
第二日一早，慕清睁眼时见赵玉寒还睡着，便想搂着人一亲芳泽，不料上手竟是一片滚烫，惊得他忙喊人：“书苙，速去请赵太医。”
“嗯……”赵玉寒哼唧几声才睁开眼：“夫君。”
“哪儿难受？”慕清见她面色泛红呼吸灼热心疼得紧：“己去请赵太医了。”
“头疼。”赵玉寒又咳了两声，估摸着自己是染了风寒，忙不迭往后撤：“夫君离我远着些。”
“老实躺着。”慕清将人搂得更紧些：“往哪儿去。”
他如今手臂有力得很，赵玉寒扭动几下挣不开，只得道：“翻个身。”
两人正拉扯着，赵太医己到了，搭脉后只说是寻常风寒，教多饮水多休息，却是犹豫着不肯开方子：“二少夫人这脉象……怕是不宜饮药。”
慕清己被扶着靠坐起身，听见这话心头突地一跳：“您是何意？”
赵太医又将赵玉寒左右手摸了两遍，有些犹豫道：“二少夫人若非葵水在身上，便是有孕了，但时日尚短脉象浅，实在不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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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内心小剧场：“我要什么爹爹娘亲不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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