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瑾珩的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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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瑾珩的大作

 

瑾珩小脸儿上浮起大大的困惑,两道墨染似的眉毛蹙成了小疙瘩。他歪着脑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在父亲手中的青瓷盏上打转,但见那汤色深浓如墨,与他素日里饮的琥珀色酸梅汤哪里有一星半点相似?于是他腮帮子一鼓,声音脆亮亮地道:“娘亲哄人!这墨汁才不是瑾珩的酸梅汤!”

“娘亲自不是哄瑾珩。”慕清见儿子仰着小脸,一双眼巴巴望着赵玉寒,手里攥着的画纸也忘了,实在好笑:“这确是酸梅汤,只是与瑾珩素日吃的略有不同。娘亲如今身子娇贵,用的是陈年乌梅同上等洛神花,又配了西域进贡的紫葡萄蜜熬的。这汤颜色虽然深些,滋味却更醇厚,亦最是生津解渴。”

瑾珩半信半疑,目光在父母面上来回逡巡。赵玉寒见他这般,又故意凑近那青玉缠枝莲纹的小盏,深深吸了口气做出陶醉模样:“嗯——好香!瑾珩不信?娘亲再吃一口与你瞧瞧?” 说罢当真又啜饮一小口,还不忘咂咂嘴:“酸酸甜甜,实在不错。”

“那……那瑾珩也要尝尝!”瑾珩到底抵不过这诱惑,自己爬到床上,张着嘴示意爹爹喂自己:“爹爹!”

“这可不成。”慕清眼中笑意更深,却将那盏儿略略移开:“这汤是娘亲的体己份例,里头还添了安养气血的几味温和药材,瑾珩用不得。”

“教他尝尝。”赵玉寒顺势接过舀起小半勺喂给小儿子:“一点点不打紧。”

“娘亲哄人!爹爹也哄人!”瑾珩尝过一张小脸皱得不行,更加坚信自己想法:“这就是墨汁!”

赵玉寒笑得不行,慕清也跟着笑了两声,到底怕瑾珩当真恼了,于是道:“瑾珩不是来教爹爹娘亲瞧画的?”

瑾珩听爹爹问起这事,这才又想起自己来意,方才尝墨汁的委屈立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忙不迭举起手中那张攥得有些皱的画纸,献宝似的首往父母眼前送,小身子还努力往床榻中间挤了挤,好让两人都看得真切:“爹爹!娘亲!瑾珩画的旺旺!”

赵玉寒与慕清含笑凑近,便见那纸上一团浓淡相宜的墨块晕染出旺旺圆滚滚、毛茸茸的身子。那墨色并非死黑,边缘处自然过渡,竟隐隐透出蓬松的质感。顶上两只耳朵虽是尖尖的小三角,却用笔轻巧,带着一丝灵动的弧度。西条腿或首或微曲,深浅不一地没入用淡墨和留白巧妙结合画出的水波之中。那水波亦并非死板的线条,而是几道蜿蜒流畅的墨痕,浓处如暗影,淡处似波光,甚至能让人觉出水流的微漾。

慕清指尖点在旺旺圆滚滚的身子下方,那处靠近水面的地方点着几个大小不一、墨色清浅的小圈圈:“瑾珩画的这是什么?”

“是泡泡!”瑾珩大声:“瑾珩今日在池子里瞧见的!”

“这腿画的比我更强上三分。”赵玉寒指尖点着那几笔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短促墨线:“瑾珩当真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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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寒内心小剧场:“生孩子如果不是用来玩的,那将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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