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和程默从家里分别出发来到办公室后，林桐坐在办公室里，眼神空洞地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的文档内容像是游动的蚂蚁，怎么也看不真切。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数字跳动着，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赵明辉这周去省里了，回他老婆身边看，自己到底算什么。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新来的公务员小李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林主任，这份文件需要你核对一下。”
林桐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伸手接过文件，可目光刚扫到文件上的字，思绪又飘远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淋巴处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的淋巴也疼了，口腔溃疡也愈发严重，连喝口水都疼得厉害。
晚上回到家，林桐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她拿起手机，又一次看着手机上空空的聊天界面，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却不知道该发些什么。她沉默了一下，还是打通了程默的视频电话。
“桐，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回事？”陈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一如既往的平静。
林桐叹了口气，把淋巴痛和口腔溃疡的事情说了一遍，“吃了好多下火药都没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程默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别担心，就是普通的上火，可能药效还没到呢。”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试图让林桐安心。
林桐无奈地点点头，“希望是吧，老公，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我心里老是慌慌的。”
“你这是典型的心火烦躁，不用担心抗生素，有时候也要36小时才起效。”程默安慰道，可心里却在暗自盘算着什么。他知道林桐感染了艾滋病毒，这些症状是病毒导致免疫力下降引起的并发症，可他不能让林桐知道，他要的是对林桐的报复。
周三晚上下班，林桐疼得确实是受不了了，就去了街道办路口的小诊所，医生也没说什么，看了看她的嘴巴也是怀疑是发炎上火就开了几瓶点滴，让她输液。
刚输完液回到家，浑身像被抽走了力气。林桐看看时间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程默的视频电话
“桐，好点没？”程默坐着办公室里拿起上桌子上的茶杯轻抿。
“我跟你说个好消息，五一我不用值班了！”他眉飞色舞，眼角挤出虚假的笑意，“我己经安排好了全家人去芒砀山革命景区旅游的路线。”
林桐扯了扯嘴角，喉间的溃疡让她发声困难：“挺好的……老公……。”
程默着杯沿，镜片后的目光阴冷如蛇：“我明天回县里开会，我拿点药给你，保证药到病除。芒砀山空气好，特别养人。”他故意加重“养人”二字，看着林桐愈发苍白的脸，心底涌起扭曲的快意。
挂断视频后，程默望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冷笑。窗外夜色深沉，他盯着茶几上全家福里林桐的笑脸。
“小张？我是程默。”电话接通瞬间，他换上亲切的语气，“五一排班表做出来了吗？叔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他提了提嗓音，“五一这几天就暂时不安排我值班了，到了国庆假期我再顶你们吧！”
电话那头传来小伙子不情愿的同意声，程默挂断后把手机甩在办公桌上。玻璃茶几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五一三天假期，他要在全家人享受旅游时光时，看着那个背叛者独自在病痛中挣扎——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周西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程默的黑色奔驰稳稳停在河西街道办门前的木棉花树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望着玻璃幕墙里穿梭的人影，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钢针。手机屏幕亮起林桐的未接来电，他深吸一口气，拨通号码："老婆，下楼，我在单位门口。"
林桐踩着高跟鞋小跑出来，苍白的脸上泛起难得的红晕。她伸手要抱，却被陈默侧身避开，指尖擦过他西装外套冰凉的布料。
"当心晒着。"陈默打开车门，公文包拉链轻响，掏出个没有标签的透明喷雾瓶，"张嘴，清热解毒的。"
林桐怔了怔，喉间溃疡的灼痛让她本能抗拒。但陈默己经按住她肩膀，冰凉的喷头抵住她下唇："忍忍，两天就好。"
白雾喷入口腔的瞬间，刺痛像无数蚂蚁啃噬神经，她条件反射地后退，却被程默扣住后颈。
"别动。"程默的声音温柔得可怕，拿出纸巾擦过她嘴角溢出的唾液，"看，不疼了？"
林桐砸吧着发麻的舌头，果然感觉肿痛消退。她惊喜地凑近："什么神药？"
"清开灵改良剂。"陈默将瓶子塞进她掌心，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一天三次，记得用。"
林桐着没有任何标识的瓶身，疑惑地抬起头："连个商标都没有，不会是三无产品吧？"她试图用玩笑打破莫名的尴尬，可程默只是低头看表，动作利落地发动车子。
"卫生院还有急事，得赶回兰亭镇。"程默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右手搭在档位上准备换挡。
林桐咬了咬嘴唇，伸手想去碰他胳膊，却在即将触及时又缩了回来。曾经她最爱挽着他的手臂撒娇，此刻面前的男人却像座冰冷的雕塑。
"那...路上小心。"林桐推开车门，热浪裹挟着蝉鸣涌进车厢。她站在车外迟疑片刻，又探身进来，"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去爸妈家接上程宝..."
"不用了。"程默突然打断她，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卫生院忙，我先走了。"
车窗缓缓升起，将林桐惊愕的表情隔绝在外。后视镜里，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作街道上一个模糊的点。
陈默握紧方向盘——刚刚那瓶是高浓度细菌干扰剂ɑ，能在24小时内有效压制炎症反应，艾滋病的前期伤害也就会持续几天，然后就会因身体的免疫系统影击，然后表面上恢复正常。只要林桐喷了喷雾以后不觉得痛不去正规医院验血检查，那他的计划就没有人能够影响。
想起林桐背叛他时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猛踩油门，奔驰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风灌进车窗，吹得他眼底泛起血丝，而副驾暗格里的试剂瓶在阳光下折射出幽蓝的光，如同他心底翻涌的、冰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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