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赵明辉的应对

在程默和林桐摊牌的今天，赵明辉在接到了林桐的电话后，不亚于晴天霹雳。对于赵明辉这位官三代来说。在这个小县城里，自己可以说抖一抖脚地就要震一下。

但是网络时代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比谁都清楚，即便能靠关系压下舆情，电子痕迹却永远无法彻底清除。

那些和林桐的私密视频，此刻成了扎进心脏的倒刺——只要程默敢将文件上传云端，所有精心经营的政绩、岳父家族倾注的政治资源，都将在舆论风暴中化为乌有。

更可怕的是后院起火。想到妻子娘家在省城的势力，赵明辉的太阳穴突突作痛。

老泰山上个月刚把他引荐给某位省委常委，如今若是东窗事发，别说晋升无望，恐怕连现有的职位都难保。手机突然震动，是妻子发来的消息："后天陪爸出席晚宴，别迟到。"

他盯着屏幕冷笑，指甲几乎要掐进真皮座椅的纹路里，额角的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衬衫领口。家里的空调开到最低，他却感觉浑身燥热难耐。

桌上的手机每隔几分钟就震动一次，不是林桐哭哭啼啼的求助，就是下属拍马屁求应酬的消息，每一声响动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喉结剧烈滚动，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程默那张冰冷的脸在眼前挥之不去，对方那句“手机超过十二小时没动静，所有资料自动群发”像诅咒般缠绕着他。

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程默手里除了视频，还掌握了多少其他把柄——那些医药采购的回扣、违规审批的项目，随便一项曝光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叮——”手机又响起消息提示。赵明辉猛地坐首，却只是房产中介发来的广告。他愤怒地将手机砸向沙发，皮革表面发出闷响。这些年他小心翼翼经营的人脉、步步高升的仕途，难道就要毁在一个小小的医生手里？

赵明辉握着被摔得外壳开裂的手机，突然想起抽屉深处那本泛黄的《全县医疗系统人员名单》。他踉跄着扯开领带，指甲在牛皮封面划出五道白痕，终于翻到程默的档案页——籍贯、学历、社会关系，密密麻麻的备注里，"南疆省医科大学2008届"几个字突然灼得他瞳孔收缩。

"张林才......"他的声音混着威士忌酒气在空旷的书房炸开。作为县长秘书的表弟，不仅和程默同校，更曾在家族聚会上炫耀过"校友会资源网"。颤抖的手指拨出号码时，他故意将手机免提打开，让电流声掩盖自己剧烈的喘息。

电话接通的瞬间，赵明辉几乎是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办公桌上："老弟，这次真要出大事了......"

他盯着窗外被暴雨扭曲的霓虹，把程默的威胁、视频备份的事和盘托出，甚至主动承认了与林桐的关系。听筒里传来张林才压抑的倒抽冷气声，像根银针扎进他的耳膜。

"表哥你......"张林才的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嫌恶，却在赵明辉说出"那些医药采购的合同......"时突然沉默。

雨声中，赵明辉听见表弟翻动文件的沙沙声，知道对方正在盘算利益链条里自己的牵连。

"我试试联系他。"张林才的声音突然变得公事公办，"但你最好做好两手准备。"

赵明辉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未接来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要能稳住程默，要我做什么都行！"

"先管好你自己吧。"张林才挂断电话前，赵明辉听见他对着背景吩咐："给我查一个县医院叫程默的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重点看和媒体、纪委的联系。"

窗外惊雷炸响，赵明辉瘫坐在转椅里，威士忌酒瓶在波斯地毯上滚出暗金色的轨迹。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刚接手卫生局时，父亲在酒桌上说的话："权力是把双刃剑"。此刻这句话像毒蛇般缠绕上来，他扯松衬衫领口，却依然喘不过气——他太清楚，表弟答应帮忙，不过是为了保住整个家族的利益链。而在这场博弈里，自己早己不是掌控局势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