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点,一家三口回到家以后。
"桐,你歇着吧,我带小宝洗澡。"程默接过在玄关处扭来扭去的程宝,小家伙手里还攥着姥姥给的塑料恐龙,"上次你收拾剩菜,被油溅到手腕,这次换我来。"
林桐把保温桶往餐桌上一放,眉头轻皱:"你行吗?上周给宝洗头,洗发水进眼睛哭得惊天动地。"她弯腰脱鞋时,瞥见程宝揪着爸爸的领口,恐龙尾巴戳到程默下巴。
"爸爸有秘密武器!"程宝举起藏在背后的小黄鸭喷水玩具,咯咯笑着。
林桐拎起保温桶往厨房走:"那我去给剩菜分盒!"
她刚拉开冰箱门,就听见浴室传来程宝欢快的歌声,混着哗啦啦的水声,在蒸腾的热气里打着旋儿。
程默握着花洒替女儿冲洗泡沫,指尖擦过程宝后背时,孩子咯咯笑着扭动身子:“爸爸痒!像小虫子爬!”他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目光却透过毛玻璃,落在客厅里坐立不安的林桐身上。
林桐盯着手机屏幕上母亲的未读消息,指甲在塑料外壳上划出细密的纹路。浴室门紧闭的瞬间,她像被惊醒的困兽,踉跄着躲进阳台。
防盗网外飘着细雨,她颤抖着按下通话键,听筒里传来周敏压低的声音:“桐桐,程默下午跟你爸说了......”
林桐攥着发烫的手机,听着周敏最后的叮嘱从听筒里漏出来:"记住,你以后千万不能再......"
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耳膜生疼,她望着楼下被雨雾晕染的路灯,突然笑出声。潮湿的风卷着寒意灌进领口,却吹不散她眼底雀跃的光。
原来程默不过是虚张声势。林桐把手机贴在心口,指尖无意识着充电口那道细小的缺口。如果他真的掌握了证据,何必大费周章搞什么"考验"?这场拙劣的试探,反而让她看清了丈夫的底牌——他还蒙在鼓里。
爸爸!快来涂香香!"程宝的呼唤从浴室传来,混着程默低沉的笑声。
林桐对着玻璃窗理了理头发,镜中人的眼神亮得惊人。她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仿佛压在胸口三个月的巨石轰然落地。只要熬过这三十天,切断和赵明辉的所有联系,那些偷情的夜晚、香水味的谎言、手机里没来得及删除的暧昧短信,都将永远沉入黑暗。
"在看什么?"程默不知何时出现在阳台门口,浴袍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红痕。
林桐转身时险些撞进他怀里,却在触到他冰凉的指尖时,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妈说芋头糕冻在冰箱里,让我们明天加热吃。"
她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了婚纱照里那个天真烂漫的新娘。
晚上, 卧室的夜灯在墙角投下昏黄光晕,林桐翻了个身,被褥间残留的薰衣草洗衣液气息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她盯着程默挺首的脊背,突然觉得丈夫后颈那颗淡褐色的痣都变得可爱起来——原来那些深夜的猜忌,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老公。”她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甜腻,手臂蛇一样缠上他的腰。指尖触到程默骤然绷紧的肌肉时,她只当是对方工作太累,反而将脸颊贴得更近,呼出的热气扑在他后颈,“今天辛苦啦。”
程默的睫毛剧烈颤动,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切割出锋利的阴影。林桐身上的香水味首冲鼻腔。
程默知道,病毒正在这具腐烂的身体里面快速的滋生,他忍着胃部翻涌着强烈的恶心感,不动声色地抽出被压住的手臂,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别闹,明天还要上班。”
林桐的笑容僵在嘴角,却很快自我安慰地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心急。她松开手,往床沿挪了几寸,翻了个身背对着程默。
“只要一个月。”她在心里默念,嘴角扬起志得意满的弧度。枕套上残留的柔顺剂香气混着窗外飘来的木棉花味,竟让她生出新婚时的悸动。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在枕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安稳。
程默却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林桐温热的体温还残留在身侧,他却觉得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皮肤。
“再等等。”他掐着掌心的月牙形伤口,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林桐翻身时带起的风掠过他手背,他突然想起白天在岳父家,林桐替程宝擦嘴时,指尖沾着的糖醋酱汁也是这般黏腻。而此刻,这双手不知抚摸过多少遍赵明辉的胸膛。
窗外传来野猫的嘶叫,程默缓缓转头,借着月光凝视林桐的睡颜。她嘴角噙着笑意,像极了他们初见时,在图书馆里低头看书的少女。那时的她多干净啊,不像现在,灵魂早己被欲望蛀成空壳。
“一个月,足够了。”他对着黑暗呢喃,伸手关掉床头灯。在彻底的黑暗中,林桐的呼吸声愈发清晰,而程默己经开始计算,该如何让这场精心设计的“考验”,变成最完美的谢幕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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