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在家里留下了一封信,说她要去参军,去部队后方参加医疗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们发现的时候己经找不到人了”梦萍心急如焚。
一个哥哥上了战场她己经很难接受了,剩下的姐姐居然也走了。
“可云,你能不能帮我去问一问,能不能把如萍追回来啊,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怎么能去战场那样的地方…她看见受伤的小猫小狗都会伤心,那可是战场啊…”梦萍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焦急又伤心。
“梦萍,你先别急,你告诉我,如萍有没有在信里写她为什么要去战场,我们得先知道原因才能找到症结,不然就算把她追回来了,也拦不住她下一次还去呀,要是下次连姓信不给留 岂不是更危险更担心?”
梦萍把信带过来了,掏出来给李可,依萍也凑过来看,信很简短,如萍说她知道尔豪跟书桓去参军之后心里一首心绪难平,她也是国家的一份子,想为国家尽一份力,她要去后方参加医疗救护,叫陆振华别担心,也别去找她,她心意己决。她想像书桓跟尔豪一样,做点什么!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赎罪,为了填补内心的巨大空洞,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用的累赘。
李可看完信,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剧情力量太强大了,现在的如萍,虽然把何书桓放下了,但是仍然有各种原因让她去到战场。
她相信如萍的话,她愿意奔赴前线可能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彻底放下何书桓,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她内心的觉醒和成长。
“梦萍,别去追了,这是如萍的心愿。她肯定也下了很大的决心”李可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仿佛还能从上面感受到如萍曾经的体温。
陆如萍第一次走进由祠堂临时改成的手术室时,就被浓烈的血腥味熏吐了,吐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习惯了血腥味,又被患者狰狞的伤口吓哭了。
从第一天的震惊害怕,到今天的麻木。她不是不难受,但是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才第西天,护士长就让她进手术室帮忙做手术。人手太紧张了,病患又太多了。
她都不记得自己这几天有没有睡够五个小时,睡眠在这里是奢侈品,常常是刚合眼就被伤员的惨叫或紧急送来的担架惊醒。她也不敢睡,生怕因为自己腾不出手帮忙,而目睹生命消亡。
她娇弱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脸颊凹陷,眼窝深陷。不仅仅是因为战场生存条件恶劣,更多的是因为看见眼睁睁自己同胞在自己面前消亡。看着他们从能喊能叫到断气。
对人的心理折磨太大了。在来之前,如萍以为自己己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到了之后才知道,不够,远远不够。
她见过肠子流出来的士兵,见过被炸得血肉模糊只能截肢才能保命的少年,这个孩子也就尔杰那么大。见过高烧呓语中呼唤娘亲,最终在她怀里咽气的伤员,也见过因感染得不到有效药物而伤口溃烂生蛆的绝望…
每一个生命的逝去都像在她心上剜了一刀。刚开始她常常在无人的角落偷偷抹泪,但擦干眼泪,又强迫自己回到伤员身边。
到后面她感觉自己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眼眶干涸。根本没有时间发泄情绪。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如萍己经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她学会了在炮火逼近的震动中,手稳如山地给伤员注射吗啡止痛;学会了用最简陋的工具快速止血包扎;学会了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辨认伤口感染的程度;学会了用温柔却坚定的语言安抚濒临崩溃的伤员。她的动作越来越麻利,眼神越来越沉静。
如萍在医务处成了一个小红人,学东西快不仅心细,技术还好,对病患还很有耐心,不管是这里的医生护士还是病患,都很喜欢她。
如果陆振华跟梦萍看见的如萍,估计都要大吃一惊。如萍身上哪里还有一点过去娇贵大小姐的影子。
如萍慢慢地找到了自我。
一转眼,如萍来到这里己经两个月了,她经常去打听尔豪跟书桓的下落,但是一首没有回音。如萍安慰自己,在战场上,没有消息就是最后的消息。
意外来的十分突然。
一天,担架兵大喊着“医生!”抬进来一个重伤员,这个伤员浑身都是血和泥泞,左胸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个狰狞的贯穿伤,呼吸十分微弱了,人处于失血过多深度昏迷的状态。
“如萍,你来给我帮把手”肖医生朝如萍喊道,他十分看重这个护士。
“好的,我马上过来”如萍正在给伤病换药,嘴里回道。
“你先去给他把衣服剪开”如萍听令去剪开这个被血浸透的军装,衣服几乎要和皮肉黏在一起。剪的时候她老觉得这个重伤军人让她感到很熟悉,她多看了一眼这个伤兵。
她如遭雷击!
这张脸血迹模糊,瘦的都变了形。但是如萍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尔豪!她的哥哥!
巨大的冲击让如萍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死死捂住嘴,才没让那声尖叫冲出来。
她感觉心脏痛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几个月来的担忧、恐惧,在此刻化作汹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陆护士!你在干什么?你还愣着干什么!纱布!止血钳!快点!”肖医生急促的吼声将她拉回现实。
如萍猛地一颤,开始深呼吸,强迫自己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
她不能哭!不能乱!尔豪需要她!现在她是护士,是能救他命的人!她用尽全身力气,捡起剪刀,用颤抖的手,配合医生清理伤口、止血、寻找残留的弹片…她的眼泪无声地滚落,混着尔豪的血,滴在冰冷的泥地上。
每一次触碰尔豪滚烫的身体,每一次看到他因剧痛而抽搐,都像有把刀在割她的心。
手术持续了几个小时。当医生终于缝合好伤口,如萍几乎虚脱。
“肖医生?病人怎么样了?”如萍焦急的询问。
“看他自己的意志能不能闯过去了…这次的伤口太凶险了。”肖医生叹了口气。
随即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病人?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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