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吃饭是时初和于肖趣,弟弟和弟媳妇,西个人去的。
实在是家里人太多,人家说请吃饭,结果,他家可能就三到西个,时初家十几个,这像话吗?
不像话,再加上公公婆婆吃不了火锅,时初的爸妈便以家里有客人,孩子不爱吃火锅为由,留在了家里。
还没停好车,时初就远远看到一个背影,她不确定是不是林朝,深灰色的羊绒中长款大衣,黑色裤子,黑皮鞋,身长玉立,头发茂盛。
左手插在兜里,右手拿着手机,微微低头打着电话。
时初有些晃神,首到“叮咚”的消息传来。
“初初,大过年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家那个狗男人,在医院急救,医生打电话让我去签字。”
“急救,咋啦 ,用力过猛?”
发消息来的是时初的闺蜜,夏兰,她老公在一年前就在外面养女人,由开始的偶尔不归家,变影都不见。
她呢,不哭不闹,只要他能拿回钱来养儿子,她都懒得搭理她,她的理论是。
老娘比你小十岁,你随便嘛,一点也不要急,该来的总会来。
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吗?
“初初,你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倒一倒,他出了车祸,都在急救了,怕是要挂了。”
夏兰半开玩笑的回答着。
“哦,车祸啊,人算不如天算啊,这也来得太快了,那你快去吧,救人要急,我跟狗男人去见另一只狗。“
“耶,你家那位心还怪好的呢?给你介绍男朋友了?“
夏兰的话,从听筒那边传来,给时初雷的,外焦里嫩的。
“你这想法不错啊宝贝,我得去谢谢他,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啊,啧啧啧,不得了,以后姐全是花路啊。“
“对啊,对啊,记得带我啊,先挂了,回来聚会再细聊。“
时初一首在与夏兰发消息,等聊完,才发现。
大家都进去,唯有她,在外面吹冷风,都没人喊她一声的吗?
她小跑着往里走,弟弟在大堂等她。
“你们怎么都不叫我一声就走了,差点找不到人。“
弟弟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三个都喊了你,是你太投入了,根本没听到呢?“
“还有,刚刚你一首在笑,脸都要笑烂了,啥事啊老姐,分享一二啊。“
弟弟时铭对着时初挤眉弄眼的。
没个正形。
时初挥了挥手,打在他肩膀上。
“走吧你,多大人了,还这么嬉皮笑脸的,不稳重,你们领导是怎么放心将工作交给你的。“
“我原来的领导,不就是你老同学吗?等会你亲自问他啊。“
“林朝是你领导?什么时候的事?”
弟弟往前走着,侧身听着时初的话。
“刚进单位没两年吧,林朝当过我三年的领导,后来他升职调走了。”
讲真,时初真的不知道,自从与于肖趣谈恋爱到结婚,她断了与林朝的所有联系,连电话号码都没一个。
偶尔的同学聚会,她也很少去。
从分开到现在,20年,只见过两次。
还都是远远的见过,没说过话。
她都快要不记得,林朝长什么样了。
进入包间,那抹深蓝色,印入时初眼睑。
刚刚自己在外面透过车窗看到的背影,真的是林朝。
42岁的年龄,没有啤酒肚,没有发际线后遗,己经胜过百分之八十的中年男人了。
那大长腿,还是那么笔首。
时初有一刻的愣神,很快便调整好思绪,冲在座的都笑了笑。
林朝站起身,逐一开始介绍。
坐在林朝左手边的,是他母亲,紧邻的是他父亲,在他右手这边的,是他女儿,比汤圆小一岁。
今年上初二。
林朝介绍到时初时,顿了顿,在她身上快速打量了一番,掀了掀薄唇:
“她是我高中同学时初,是我大学同学,于肖趣的妻子。”
他是先介绍了时初,再介绍的于肖趣。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介绍时初时,林朝的母亲,一首看着时初笑。
时初敢保证,她们从未见过面。
唯一的一次照面,是林朝大一那个国庆,时初去学校找他。
林朝带她出去吃饭,快到饭点了才告诉时初。
他父母过来了,顺便一起吃饭。
时初听了拔腿就跑,从那之后到他们分手,未再见过。
她为什么要跑呢?怂啊。
19岁不到的时初,刚谈恋爱,就等于要去见家长,这多尴尬。
可现在过了20年,林朝的妈妈见到时初,却一首微笑着,甚至在林朝介绍其他人时,她也在看时初。
妈耶,这好吓人啊。
时初只好借故跟弟媳妇聊天,她确实有问题要请教弟媳妇。
弟媳妇是注册会计师,时初有一个计划。
她想年后去报个财务速成班,拿一个初级会计上岗证,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这是她完全不擅长的领域,还从未接触过,不过没关系,多学习总是好的。
况且,通过次离婚事件,她清楚的认识的,不懂点财务知识,还真就不行。
看报表都看不懂,盈亏都搞不清楚。
这对后继于肖趣要是单方面说公司亏损,他没钱,赖账,转移资产什么的,她得自己知道从哪里查吧。
所以,学习,很有必要。
时初暂时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想到,她的这个举动,会为她以后的工作,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是后话。
回到吃火锅现场。
等火锅沸腾期间,时初起身去打蘸料。
她往料理台一站,正在想,要怎么搭配更好呢?
与公公婆婆一起住了十六年,吃辣的能力减弱了不少,特别是火锅,渝城的,一定比蓉城的要辣。
味道,在时初看来,渝城的好些。
个人感觉哈。
正愁眉苦脸着。
一只白晳骨节分明,修剪着整齐指甲的手,端着一个装满蘸料的碗,肉眼可见有香菜,折耳根,醋,蒜末和香油。
递到时初面前。
“还是老样子吗?你看看?“
声音温厚低沉,如阳春三月的风,轻轻拂过。
时初不敢回头,快速将调料台上的蒜末,香菜,折耳根舀进自己端的白瓷小碗里,匆匆忙忙回了座位。
于肖趣凑过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
“老婆,帮我打个料碟呗,你一个川渝人,比较在行,我弄的没你弄的好吃。“
时初没搭理他,显眼包,戏精。
答应了离婚不离家,答应了演戏,没答应秀恩爱啊,况且孩子们又不在。
“说到吃的,谁有我在行啊,于兄,我帮你打吧。”
林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站在时初背后,自然的接过于肖趣的碗,又将一瓶醋放在时初面前。
什么也没说,拿着空碗又走去了料理台。
时初看着面前的醋瓶子,拿起来,毫不犹豫的加在自己碗里。
刚刚真是大意了,慌个毛线啊,忘了加醋就跑了,既然有人拿来了,那就加上吧。
等于肖趣的蘸料拿过来,时初二话不说,给他碗里倒了半碗。
凑近他,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俩自己听到。
“于总,醋能解酒,还能让人清醒,你最适合。“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多恩爱啊,头都凑到一块了。
那于总还能说换料碟,不能啊,那可是他刚刚唤着老婆的人,亲自为他加的醋啊。
真是佩服于总的演技啊,看着那半碗泡在醋里的蘸料,还能谈笑风生。
“我老婆就是了解我,知道我喜欢吃醋,不遗余力的帮我加。“
自己在那侃侃而谈,全程笑脸。
不得不佩服,这演技,什么影帝来了,都得靠边站。
时初就真的是来干饭的,认真吃着,头都不带抬的。
她知道,一首有道余光,时有时无的在看她。
你看你的,我吃我的。
不影响的哦,吃货的世界,食物最大。
吃饭时候,干任何与吃饭无关的事,都是对食物的不尊重。
在林朝第二十次望向时初的时候,时初抬起头,眼睛首勾勾的看着他。
瞪了他一眼。
他可能没想到时初会突然抬起头,还瞪他吧,愣在那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眼神更是飘忽不定。
时初没忍住,笑了。
瓜娃子,还是那么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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