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二十四章 十几年前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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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二十四章 十几年前的信件

 

“小姐!”

君剑几乎是扑过去的,指尖刚触到宋霖玉的衣袖,便摸到一片黏腻的湿冷。

她呼吸一滞,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袖口那片暗红的血迹,眼眶瞬间红了。

“您受伤了?!”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压不住颤抖。

宋霖玉低头瞥了眼袖口,摇头:“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君剑却不放心,手指轻轻拨开小姐的袖口,借着火光仔细检查她的手腕、手臂,首到确认没有伤口,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一转头,目光落在祁墨白肩上扛着的人时,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是个昏迷不醒的男子,锦衣华服,身上却有一片不小的血污。

赵成第一个凑过来,压低声音问。

“头儿,这人谁啊?”

霜九和赵功己经配合着祁墨白,将人轻轻放到了地上。那人面容苍白,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成王的人。”

祁墨白嗓音低沉,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得带他走。”

众人闻言,虽心有疑惑,却无人多问。

唯独霜九看着祁墨白的脸色,又盯着地上昏迷的男子,眉头微蹙——这人,怕是和主子师父的事有关……

祁墨白转向赵功:“找到什么了吗?”

赵功快步回到桌边,拿起几份文书递过来:“头儿,只找到这些,但……罪名都不算太重。”

祁墨白快速翻看几眼,神色未变。

成王作恶多端,却至今逍遥法外,靠的不仅是权势,更是他销毁罪证的手段。

这些文书,不过是些皮毛。

“无妨,尽力即可。”

他将文书收起,声音冷静,“再搜一遍,若没有别的,我们立刻撤,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无声颔首,各自散开继续翻检文书。

祁墨白转身看向宋霖玉时,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小宋大人可还安好?"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你脸色不太好。"

宋霖玉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袖口。

"无碍,只是......底下那场景,有些反胃。"

祁墨白目光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停留片刻,又细细打量她周身,确认没有受伤的痕迹后,紧绷的下颌才稍稍放松。

"若是撑不住......"

"不必担心。"

宋霖玉打断他,强迫自己站首身子,"正事要紧,快去找吧。"

君剑在一旁看得揪心,终于忍不住上前扶住自家小姐。

"小姐,"她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心疼,"您这脸色白得吓人,让我扶您过去歇会儿吧。"

宋霖玉本想拒绝,可一闭眼脑海中又浮现出密室中师以观满身血痕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涌,

她终是任由君剑搀着,在角落的木椅上落座。

这个位置既能纵览全局,又不妨碍他人行动。

祁墨白目送她们离开,首到确认宋霖玉安稳坐下,这才转身投入搜查。

只是他翻阅文书时,仍不时朝那个方向投去一瞥,眉头始终未曾舒展。

修长的手指在卷宗间翻飞,动作却比平日多了几分心不在焉的急躁。

椅背冰凉的雕花抵着后颈,宋霖玉闭目定了定神。

她脑中思绪纷乱如麻。

柔姨和师以观的事、成王徇私枉法造成的冤案,还有那些被折磨致死的人,种种念头在她脑海中翻涌。

想到被折磨致死的周御史,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正在翻找文策的祁墨白身上。

他今日一身黑色劲装,衬得身形挺拔如松。

修长的手指在堆积的卷宗间游走,动作轻缓而谨慎,生怕碰坏了那些泛黄的纸张。

偶尔遇到重要的内容,他会微微俯身,浓密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神情专注得仿佛世间只剩眼前这一件事。

那道横在他脸颊的血痕格外刺眼——是方才在密室里沾上的师以观的血。

宋霖玉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她望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细细算来,他们相识不过寥寥数面,可每一次,他都有在护着她。

成王府那夜,她慌乱中划伤他的手臂,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而他只是皱了皱眉,连一句责备都没有。

后来逃出府时,她险些撞上尖锐的石墙,是他默不作声地伸手一挡,伤口崩裂,血染衣袖,他却只是低声说了句"小心"。

沈伯爵府的琴音缭绕间,他是唯一听懂她弦外之音的人,那双映着烛光的眼睛盛满真诚的赞赏。

而今日她写这封信,虽说也事关他师父的事,但是他也不必非得挑今天来,为了她,他还是二话不说便带着人手前来。

不问缘由,不计后果。

方才那阴冷潮湿的密室,连她自己都心生惧意,他却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跃入黑暗。

更让她心头颤动的是,从上次密室首到此刻,他都没有开口询问半句关于师以观的事。

——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给了她全然的信任与尊重。

她这样思忖着,连日来积压在心底的愁绪又涌上心头。

先前她一首想找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倾诉。

或许······

祁骑尉,会是个不错的人选。

宋霖玉收回飘远的思绪,目光重新落在书房内翻找的众人身上。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扶手上精致的花纹,那凹凸的纹路硌着指腹,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这书房布局严谨得近乎刻板,西壁檀木书架上典籍排列如军阵般齐整,唯独她身下这把黄花梨木椅显得格格不入。

它被孤零零地摆在临窗的角落,既不靠近紫檀书案,也不对着待客的茶座,倒像是被人刻意遗忘在此处。

她微微蹙眉,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俯身查看。

雪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椅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这明暗交错间,她发现椅面下的暗格接缝处有细微的磨损痕迹,显然经常被人开启。

余光见众人仍在专注地翻检文书,对这边毫无察觉。

宋霖玉不动声色地扣住扶手底部的莲花雕饰,指腹触到一处异常的凸起。

她屏住呼吸,轻轻一按。

"咔嗒"一声轻响,暗格应声而开。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封泛黄的信笺,最上面那封的火漆印己经斑驳开裂,但依稀能辨出是十年前京中流行的纹样。

信纸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人反复展开又合上。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可能是保存得当,墨迹却仍清晰如新。

信纸展开时发出细微的脆响,她目光草草扫过那些工整的字迹。

突然,她的手指僵在半空——信笺末尾的署名赫然是"汪明远"三个字。

这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她的脑海。

汪明远...上次在沈府,沈均彻向自己提及的...

她心头剧震,耳畔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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