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涟这一番话可谓滴水不漏，既全了慕老爷颜面，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听得赵玉寒心内啧啧。她原以为这事如此便算过去，不想慕清却在此时开口：“大哥此言差矣。”
“我既常在家中，家中诸事自也能为父亲分担一二。你弟妹和侄女侄子的平安，原也是我该挂心之事，大哥切不必为此委屈自己。”慕清面上端得是关心，眼底却尽是狡黠：“我初初成婚那年，大哥祝我早日为父亲添上个金孙，如今这成果己比原定数目多出两倍，倒不知我那时祝大哥得遇良人之语何时才能实现。”
赵玉寒正就着那缠枝莲纹的甜白瓷小盅，细细品啜那温润的燕窝八珍，只觉一股暖融融的甜意顺着喉间滑下，熨帖着肺腑。蓦地听到慕清这番义正辞严又不怀好意的言语，她险些笑出声来，只得用一方素绢帕子掩了檀口，强压住喉间那点痒意。
“娘亲。”瑾瑜歪头瞧着娘亲古怪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努力倾身凑近娘亲道：“娘亲脸都红了，是羹羹烫烫？瑾瑜为娘亲吹吹就不烫烫了。”说着当真小嘴，对着炖盅轻轻吹气：“娘亲慢慢用。”
瑾瑜这一动作引得众人都看向赵玉寒，慕清自也偏头瞧她。见她一双眸子似嗔非嗔，眼底笑意不由更盛：“可烫着了？”
说着他己执起调羹，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送到赵玉寒唇畔：“夫人且试试，这回定是不烫了。”
“实在多谢夫君。”赵玉寒就着他的手用了一口便转头向瑾瑜：“娘亲也多谢瑾瑜。”
慕涟瞧着他们一家子如此，握着酒杯的手更紧了紧，一语不发兀自饮酒掩饰尴尬。
慕老爷则是眼中精光一闪，终究化作一声无奈又宠溺的叹息，举杯对着长子道：“罢罢罢，你总有你的道理，只是为父总盼着这至乐里能再添一份与你相关的。”
“祖父吃月饼！”瑾珩见祖父不再追问大伯，立刻机灵地用小胖手捧起一块精致的自来红月饼：“吃了更喜喜！”
慕老爷被小孙子逗得开怀大笑，再不提旁的事：“好，好，祖父吃瑾珩的月饼！”
过了中秋，陆芷黛头一个来寻赵玉寒：“可摸出来了？”
“嗯。”赵玉寒伸出手腕示意她搭脉：“是有孕了。”
“我便说是。”陆芷黛左右都搭了搭，满意点头：“那风寒无甚影响，还是稳得很。”
“你呢？”赵玉寒上上下下打量她：“如何？”
“没得动静。”陆芷黛不甚在意地摆手：“左右无愧堂同女子医馆都事多，我是不急。”
她同王小鹏成婚至今，一首不曾诞下子嗣，实在有些出人意料。陆正峰为他二人都仔细查过，确认都是康健得没话说，偏偏就是怀不上。好在两个人都想得开，倒也不急，只求个顺其自然。
“倒也是。”赵玉寒捏了杏脯递给她：“你二人也是忙，待闲下来许是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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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内心小剧场：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希望大哥早些成家立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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