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瑾珩的乳娘见小少爷闭着眼窝在自己怀里，小嘴巴紧紧抿着只敢发出一点点气音，忍俊不禁，又赶紧低头哼起小调掩饰。
前车里赵玉寒听得喧闹声骤然消失，眼中带上了然与一丝骄傲：“安生了。”
“瑾瑜天生性子沉静，掌事持重些也好。她毕竟是长姐，又有郡主尊位，日后总要独当一面。”慕清并不睁眼，只将赵玉寒为自己按摩的手拉到唇边一吻：“夫人也歇着罢。”
“好。”赵玉寒拿过个垫枕放在慕清颈下：“为夫君换一个便躺下。”
自从她有孕慕清便不许她做这些事，但如今到底是在马车上，实在不必折腾旁人。
“累着你。”慕清见她取过温热的湿帕子忙开口拦着：“换一个便是了。”
赵玉寒将他腰腿间需洁净处擦拭一遍，再用一方干爽细软的松江棉布轻轻印干水渍：“不差这点子功夫。”
一路顺顺当当到了庄子，待到马车停稳，瑾瑜由乳娘半扶半抱着下来，脚方沾地便蹙着小眉头向父母娇声道：“爹爹，娘亲，弟弟好……聒噪。”
先生昨日教的词，瑾瑜觉得用在弟弟身上正合适。
慕清方被书苙小心安置在轮舆之上，听见女儿娇语忙招手：“瑾瑜，来。”
“爹爹。”瑾瑜三两步跑过去，学着娘亲素日里的样子，伸出小手为爹爹理一下膝上薄毯：“爹爹累么？”
慕清望着女儿那稚气可掬的模样，心头暖意融融，温言道：“爹爹不累。路上弟弟如何聒噪扰了瑾瑜？”
“弟弟一首讲话，好大声。”瑾瑜哼一声，别过头去看被乳娘抱下马车的弟弟：“他也不背诗。”
“那明日教弟弟背诗，日日背。”慕清同赵玉寒对视一眼，唇边笑意难掩：“瑾瑜可满意？”
“嗯！”瑾瑜用力点点头：“每日背五首。”
“好。”慕清也跟着点头：“教弟弟每日背五首。”
瑾珩此时还在乳娘怀中无知无觉的睡着，全然不知自己日后命运。
待到各自回了房间赵玉寒才笑着开口：“夫君是必要将瑾珩欺负哭了才肯罢休。”
“在宫学里也不过这些事，如此倒省得瑾珩落下太多。”慕清将人往自己怀里拉：“何况诗画不分家，此事于瑾珩只有益处。”
“好个诗画不分家的由头。”赵玉寒顺势半倚在他怀中，眼波横斜似笑非笑睨着他：“我怎么瞧着是瑾瑜一哼唧，你这当爹的心肝儿就化成了蜜水，任她说什么都满口应承。”
“夫人慧眼。”慕清竟不反驳，大大方方认下这事，只目光灼灼盯着自家夫人，拇指在她细腻手背上轻轻，唇边笑意更深，带着几分促狭和毫不掩饰的珍视：“瑾瑜如今这小模样活脱脱是夫人幼时翻版，那娇憨神态同蹙眉样子像不说，便是哼一声的调调儿都学了个十成十。为夫每每瞧着她，这颗心自然是硬不起来，只得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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