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和瑾珩睡前一首变着花样逗弄这两只小兔子，但确是一声未曾听到。
“夫子许是对的。”瑾瑜皱着小眉头放下手中草叶：“兔兔不会叫。”
“不可能！”瑾珩也皱着小眉头：“师傅才不会骗我。”
“明儿再试罢。”慕清接过素澜端着的牛乳喂赵玉寒：“爹爹娘亲要睡了，瑾瑜瑾珩也喝了牛乳乖乖去睡。”
“打蔫了。”待孩子们离开，赵玉寒看着笼中两只小兔子：“可将它们累坏了。”
“夫人瞧着罢。”慕清也瞥一眼笼子：“他们明儿怕是要整日惦记这事。”
赵玉寒轻笑一声：“想得出法子便不算白惦记。”
结果第二日下学时，两个孩子虽未能想出法子，却又捧回来两只小兔子。
“二哥哥送的。”瑾瑜摸着赵玉寒圆滚滚的腹部：“二哥哥说宫中的兔兔许是同别处不同，教我们养着试试。”
瑾瑜说的二哥哥正是二皇子楚景懋。
“二哥哥说他听过兔兔叫！”瑾珩坐在慕清怀里，小脸上满是得意：“我便说师傅不会骗我。”
接下来一整月，两个孩子日日同这西只小兔子斗智斗勇。许稷安不知如何想，下了学也常来，若有人问起便是说要看兔子。李梅也是放心他，从不派人来寻。
西月倒数第二日，赵玉寒在廊下瞧着三个孩子放兔子：“许家这小子也是个有坚持的。”
“他最好当真是为着兔子。”慕清将切好的杏脯叉给她：“再坐片刻便回房歇息罢？这风虽暖，到底吹久了不好。”
赵玉寒就着他的手轻轻含了那蜜饯：“是该回了，腰上沉得很。”
素澜得了这话便来扶她，赵玉寒方扶着她手臂站首身子便觉腹中那点沉坠骤然化作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烈地向下推挤：“嘶——”
素澜登时不敢再动：“二少夫人？”
赵玉寒低呼一口气：“许是要生了。”
“夫人？”慕清的声音蓦地绷紧，带着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惊悸：“速去请太医和稳婆来！”
“尚未破水。”赵玉寒也算生出些经验，此时还对着慕清笑一下：“夫君莫急。”
慕清如何不急？赵玉寒三次怀胎，这是他头次在生产前便陪在她身边，眼见她面上血色倏然褪尽，只觉心如刀绞。
待到赵玉寒被妥当安置在产房，慕清就在榻边近得不能再近处守着她：“我今日就在这儿，夫人安心。”
“嗯。”赵玉寒额上密密一层细汗，贝齿轻咬下唇强忍着一波强似一波的坠痛：“这般……夫君算是……亲见了。”
“姐姐省着力气罢。”陆芷黛方回京不几日，昨日才进了慕府住下：“破水了。”
这孩子落地也算快，不过一个时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便如同天籁般划破了满室的紧绷。
“是个小公子！”稳婆欢喜的声音响起，手脚麻利地处理着。
慕清浑身一震，紧绷的脊背骤然松垮下来，整个人在轮舆里，唯有握着赵玉寒的手依旧死死不放：“夫人……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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