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刑结束后，夫妻二人很快便离开侧殿。
瞧着到了慕清该排尿的时辰，赵玉寒躬身在他耳畔问道：“夫君可觉憋胀？”
“略微有些。”慕清闭目靠着轮舆背道：“天家此前在宫中为我留过一处殿宇，夫人再同我去禀报一声便过去罢。”
“好。”赵玉寒自是应了，随他一路回到宣室殿。楚启霄看着他们二人笑道：“你们夫妇二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话没头没脑，赵玉寒本略有不解，却在看见楚启霄身侧太监所端呈盘内布料时骤然明白过来。慕清显然已知晓楚启霄为何这样说，只垂首笑道：“天家此言，草民夫妇实不敢当。”
“这天下竟有你不敢之事。”楚启霄笑哼一声：“朕已命众大臣太极殿议事，你们夫妇随朕一起去。”
“不知妾可否同天家一起去听听？”此时燕皇后款步行至楚启霄身前：“天家圣安。”
“皇后娘娘祥康金安。”慕清可面圣不跪，赵玉寒却不行，此时她忙跪地请安。
“多礼。”楚启霄忙托住燕皇后：“璇儿怎得过来了？”
“妾今早听闻巫蛊一事，心内不安。然听闻此事与慕家有关，妾便知晓这定是子虚乌有之事。”燕皇后站直身子，她如今有孕不过三月，尚未显怀：“慕夫人快快请起。”
“璇儿怎得如此笃定？”楚启霄扶她坐下后问道。
“前几日妾不是特特从圆达方丈手中求过几本经书，那便是妾笃定的原因。”燕皇后坐下后道：“那其中有一本经书，字迹同其他几本并不相同，妾心内好奇，便同圆达大师问询。天家可知圆达大师如何说？”
“如何说？”楚启霄问道。
“圆达大师有言，那经书乃是慕夫人所抄。”燕皇后瞟一眼赵玉寒：“圆达大师还道，慕夫人自嫁入慕家，日日抄一本经书为我大昭祈福，每逢初一十五必要去上香供灯，实在是诚心。是以妾便想，这般大义之人，定不会用此等手段谋害天家。”
“哦？”楚启霄此时亦看向赵玉寒：“当真有此事吗？”
“君圣国昌，民妇感念天家恩德，常思为邦国之兴略效绵薄之力。奈何民妇女子之身，又才疏技拙，唯能日日恭录经书敬奉于寺，冀为天家、为我大昭增祥添瑞。”赵玉寒道。
“你既有此举，方才为何不明言？”楚启霄问。
“民妇以为此事乃分内之举，不值一提。”赵玉寒道。
“好。”楚启霄复又看向慕清：“慕夫人如此深明大义，朕必要赏你。”
“多谢天家。”赵玉寒跪地谢恩。
“天家。”燕皇后此时柔柔一笑：“妾已将所知之事尽数言明，不知天家可允妾去听听？”
“璇儿想去自是无不可。”楚启霄看着她的腹部，目光慈爱：“朕已命人通知乾儿，他亦是要去的。”
“多谢天家。”燕皇后复又看向赵玉寒：“慕二公子同夫人也进宫许久了，不如先去安歇片刻，待众大臣齐聚再一起议事。”
“多谢娘娘关怀。”慕清垂首：“草民便同内子去清心殿等候。”
“吉福，你送慕二公子和夫人去清心殿。”楚启霄吩咐身边人：“若有何事，你便尽皆办了。”
“奴才遵命。”吉福躬身行礼后，同慕清和赵玉寒一路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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